过白虎桥走金水门进入内城,街道依旧旧貌,街上往來行人稀稀拉拉的,罗凯压低了斗笠,继续前行,穿过城中來到东大街,云轩门紧闭,门廊之上尘土堆积,看似很久无人经营了;再向南经过锦绣楼,也只见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罗凯不多做停留,他的心已经凉了大半,眼前的情况和他预想的也差不许多,只是亲眼看上去的时候愈发觉得萧条,

梅耶府前倒沒有大火之后断壁残垣惨景,罗凯还不知道,这是仲针督促加紧修缮之后的结果,府宅大门紧闭,门上悬着白色的灯笼,看上去让人心里发凉,

罗凯走上前去,推了推,门关着,梅耶府热闹之时,大门就从來沒关过,唉,罗凯想着,啪,啪啪的拍了拍门,

罗凯很低调的回到汴京,一路上他身着便衣,斗笠压的低低的,甚至经过锦绣楼他也沒停下,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想法,

二人來到梅耶府门前,虽是修葺一新的府宅,却笼罩这浓浓的哀伤,罗凯叫门,开门的家丁先是一愣,罗凯推了推头上的斗笠,家丁见是罗凯:“王侍郎,您,是您回來了吗。”

“嗯。”罗凯嗯了一声,家丁兴奋的朝院子中大喊:“快來看……”罗凯一把将他拉住:“等等,我有话要问。”听罗凯这么说,家丁急忙收住声,

罗凯看了看冷清至极的宅院,心中一阵酸楚,他将阮星让进院中,对开门的家丁问道:“现在府上还有谁在。”

家丁激动的嘴唇发抖,他一边跟着罗凯往里走,一边回禀:“陆管家和他夫人都在,蔡公子去茶场了,还有柔儿姑娘在。”

柔儿,柔儿怎么会在这里,罗凯心里有点纳闷,不过也不是太奇怪,自己临行之前,母亲就总想把柔儿送到梅耶府,“你去请我兄长來府上说话。”

罗凯吩咐着家丁,自己已经走到厅堂前,虽然罗凯拦住家丁的呼喊,但是院中人已经听到动静,胭脂虎,陆慎言,柔儿三人,正在厅堂听瓦壮说起在倭奴战场和高丽战场的一些事,听外面有动静,陆慎言起身打开房门探出头來,猛地看到罗凯,正迈上台基,陆慎言一蹦老高,跳出房门抱住罗凯:“公子,哎呀,公子回來了。”

罗凯的肩头的刀伤被他一碰,罗凯哎呀一声,陆慎言急忙撒开手:“公子,你怎么了。”

罗凯指着身后的阮星说道:“我受伤了,多亏了这位兄弟出手相救。”他朝阮星挤了下眼睛,阮星急忙走过來扶着着罗凯说道:“哎呀,公子这可伤不轻。”

陆慎言说着,和阮星二人一左一右扶着罗凯走进厅堂,

厅堂之内的柔儿见是罗凯回來了,急忙奔了过來:“二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说着,眼泪噗哧噗哧的往下滴,众人也都围过來,紧张的问这问那,

这一瞬间,罗凯心中一阵刺痛,眼见房间内里三五人,却不见自己最想见到的月下,他总觉得月下会抱着孩子在哪个角落微笑的看着自己,就像以往他外出回來时候一样,静静的在拥着他的人的后面,安安静静的等着自己招呼过每一个人,

罗凯叹了口气,物是人非事事休,

“别管怎么说,您回來了就好。”陆慎言看出罗凯心中难过,他一边宽慰着一边擦着喜极而泣的眼泪,

“我这一走有一年多,沒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多事,陆总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坐下慢慢说吧。”

众人听了吩咐各自落座,陆慎言说道:“您走之后,夫人就被赵公爷府上,沒几日老皇上驾崩,新皇上登基了,我们谁也见不到月下夫人,当时众人商量后,就让焦大哥和武龄护送李恩喜姑娘到辽国去了,再后來,仲针公子带出口信,说月下夫人尚且平安,让我们放心,

新皇上登基之后,听说得了疯癫的病,那段时间皇太后垂帘,幸好仲针公子帮忙,我们才得以见到月下夫人,夫人和童筱在宫中还算平安,后來,包丞相病逝……”陆慎言说到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罗凯不语,皱着眉头听着,胭脂虎见陆慎言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于是补充道:“月下夫人生下小公子,在宫中多有不便,也幸亏包丞相再三上奏,加之丞相病逝,听说朝廷受不了众多的议论,所以才让夫人和小公子回家,夫人一直盼着公子您能回來中秋团聚,谁知道,中秋宅中一场大火……”

陆慎言这会情绪也稳定了些:“公子,这火烧的很是奇怪,当日虽然您不在府上,但是恰逢中秋节,我们也给小公子贺满月,府上简单摆了酒宴,结果那天似乎我们几个都不胜酒力,大家早早的就回房休息了,反正我们是觉得很蹊跷,等我们发现起火匆匆赶到内宅,已经烧了大半,最奇怪的是,我们只找到了月下夫人(尸体),却沒有找到少公子。”

罗凯心中起疑:“这么说,我儿并未葬身火海。”

陆慎言点点头说道:“我们一直觉得,这火是有人故意而为,府上也派人各处打听,却沒有任何结果,现在颖王接管调查此事,既然公子回來了,公子可向颖王问明。”

“哪个颖王。”

“就是仲针公子,他现在已经是颖王了。”

罗凯点点头,他的目光环视着屋中的人,当目光停在柔儿脸上,见柔儿低头不语,罗凯问道:“柔儿,我父亲大人府上如何。”

“二公子,老爷和夫人几个月之前就辞官回江宁老家了。”

罗凯听罢一叹气,自从沒有《云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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