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卓亦疏如约来到乔顶山。
云潇湘和骆达随在卓亦疏左右,云潇湘慢步而行,满脸轻松,似乎只是来山间游玩而并非是赴群匪之约,反倒是骆达警惕性很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周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神识,想是他久走江湖,所以行事极其谨慎。
进到山中行出一阵后,骆达便即走到卓亦疏身边,低声道:“公子,有人在看着咱们。”
卓亦疏轻笑一声,显然早有察觉,但却一言不发。
三人又行一阵,云潇湘似是不经意的说道:“又有人来了,与之前那人气息不同。”
卓亦疏不以为然说道:“哀牢山有十八个匪寨,自然各不相同。”
再进数里,忽见前方人影绰绰,此时正至一处深谷之中,那些人横在谷中拦住去路。
又见两边崖上也是现出人影,崖上的众人手持兵器各不相同,还有七八张硬弓,与下方的谷中人马也算是遥相呼应。
可骆达见此却是笑道:“看来哀牢山十八寨的人都是些乌合之众,在这山谷之中本是占尽优势,若能在两边崖上布满弓箭手方是用兵之道。”
“一群匪患而已,哪里懂得什么用兵之道。”云潇湘不在意的说道。
骆达见此也是放下心来。
只见前方尘土飞扬,便有一队人马奔来,领头三人各坐骏马之上,左边一人正是石彪。
看这样子,其余两人既能与石彪齐头并进,必然也是哀牢山匪首,此时三人率领二十余名山匪拦在卓亦疏等人身前,石彪上前冷笑道:“卓公子果然是艺高人胆大,竟真来赴约了。”
话音刚落,骆达的飞斧猛然打出,直奔石彪而去,石彪不知飞斧厉害,此时突见于此自是大惊失色,而他也非马上战将,平日里只在平地与人比武斗狠,是以此时见到飞斧袭来便即翻身下马,哪知那柄小斧在空中一转,便又从石彪身后袭来,石彪吓了一跳,赶忙身子一缩同时落在地上,方才堪堪躲过。
只不过如此一来石彪落地之时颇为狼狈,幸而下盘功夫够稳方才没有滚翻在地。
骆达接回小斧,然后冷笑道:“跟我家公子说话还敢留在马上?”
石彪大怒,要在平时早就上前动手了,可他见过卓亦疏的厉害,适才见得骆达出手,也知他并非庸手,所以一时间不敢贸然上前。
其余两名匪首见此也是眉头一皱,中间那人是个老者,神色之中颇具威严,看样子便是稳重之人,隐为众人之首,此时他看了石彪一眼,然后又向骆达看去,最终还是看向了卓亦疏,并且心中暗道:这少年年岁不大,但手下强将颇多,眼前这人的飞斧绝技让人叹为观止,听石彪他们说还有个轻功极为高明的人物也是这少年的手下,却不知为何没来。
中间这人正在思忖之时,右边这人却是怒喝道:“敢在哀牢山十八寨面前放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语言毕,手中长鞭便即向卓亦疏挥来,那长鞭破空而至,确是凌厉无比,这人显然在长鞭上面下了多年苦功方才有此威势。
右首这人一边向卓亦疏挥动长鞭却也在暗中提防骆达会再次出手,他右手挥鞭左手暗扣暗器,准备随时打出。
要说他准备的倒也齐全,但却不见骆达出手,心中兀自惊讶,手中长鞭已至卓亦疏眼前,眼见于此,自是心中一喜,暗道:看我把你打得皮开肉绽。
心中的念头刚一升起,身下坐骑忽然毫无来由的倒了下去,这人不由得大惊失色,跟着摔落在地,不得不顺势一滚,如此方才稳住身形,却是比石彪狼狈的多,手中的长鞭之势自然也就戛然而止。
云潇湘慵懒的说道:“坐在马上对我家公子出手,实在太过放肆了。”
这人猛地站起身来,正要向云潇湘怒喝,突觉心脏剧痛,旋即七窍流血,扑通一声倒地而亡。
这一下惊得群匪毛骨悚然,皆尽坦然失色。
中间那老匪首也是不寒而栗,似他这种老江湖自然一眼就看出是云潇湘下了毒,只是却不见她如何出手,那剧毒在她手中似是凭空而来,这娇滴滴的美女子竟是个用毒的高手。
适才群匪见到云潇湘时皆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世上竟有如此貌美女子,喜的是今日可以杀人夺妻,与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共赴云雨,哪知云潇湘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出手狠辣,
群匪皆是心有余悸,纷纷暗道:这女子出手间就毒死了一人一马,刚才若是出言调戏,恐会被她毒的尸骨无存。
石彪更是栗栗危惧,骆达出手只是告诫,但云潇湘出手则是取人性命。
眼见于此,老匪首便即翻身下马,此举虽然有些失了面子,但总比丢了性命要强,这人能当一辈子的山匪,自然深谙能屈能伸的道理,若非如此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老匪首虽是南诏人,但此时仍是以大唐礼仪拱手揖礼,抱拳说道:“卓公子请了,在下哀牢山大帽寨钟高义,在这里等候公子多时了。”
卓亦疏轻笑一声,开口道:“带我去见‘上主’。”
‘上主’二字对于卓亦疏来说只是个称呼,但对于哀牢山群匪来说却是尊贵神圣的人物,此时听得卓亦疏此言,钟高义自是神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旋即笑道:“上主贵人事忙,特地让我等前来迎接公子。”
钟高义这话说得好听,所谓‘迎接’实际上就是拦在此处要给卓亦疏一个下马威,卓亦疏也算是久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