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心里咯噔一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进村?”那群官兵,逮着个人就问,村民们连连摇头,避恐不及,唯恐招惹祸端。
如此,官兵还不放心,生怕有人私藏逃犯,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
亡命担心草屋中的宓银枝,避开官兵,潜了回去。
路上,三五成群的人议论纷纷。
“你还没听说吗,说是京城里有犯人越狱了,还全城通告呢,抓到了重重有赏。”
“我还听说,要抓活的!”
一人奇怪,“越狱都该是死罪了,为何要抓活的?这不是增加了难度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人身上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亡命的身形猛然顿住,看向那边议论的几人,压低头匆匆离去。
宓银枝见他回得匆忙,神色微凛。
“这么快就找来了?”
亡命点了点头,“先找地方躲起来吧,他们可能会找到此地。”
两人匆匆掩盖了痕迹,在后山找了个低洼处躲了起来。
宓银枝眉心跳的厉害,“温月容可有跟来?”
“未曾,只是一些衙役。”亡命警惕的注意着四方。
宓银枝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放下心了。
“放松点,温月容没来,那些个废物衙役,本姑娘六岁就可以应付了。”
亡命愣住,六岁,就是他们失散的时候吧。
见他愣神,宓银枝撇撇嘴,“都十多年了,别放心上了。”
“你那时是怎么躲过追兵的?”
“我呀,我就靠我的小短腿拼命的跑呀!”宓银枝咯咯的笑了起来,想起刚来异世的那段时间,居然有些怀念,“然后看见了天刑村,就躲进去了。”
“天刑村?”
“嗯哼,那群怂蛋,看见天刑就怂,根本不敢进去抓人,一直在外面守着。”
亡命肃然:“天刑村怎能随便进,万一传染了……”
“嘿,别看不起人啊~”宓银枝最后的啊被堵在了嘴里,亡命低声在他耳边道了声“官兵来了。”
宓银枝翻了个白眼,挣开他的手,安安分分的躲在坑里。
不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又渐渐远去。
两人松了口气,又回到了那个废弃的草屋。
屋内凌乱,明显是被翻查了一遍,好在跑得及时,没有被逮住。
“这地方不错,又可遮风避雨,又可隐匿身形,我们先在这里避一阵吧。”亡命自然没得说的,全听宓银枝安排,然后,就被安排成了女儿身。
亡命扭扭捏捏的走出来,穿着裙踞,簪着素簪,浑身不适。
宓银枝见了,着实惊艳了两秒,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美人儿。
壮是壮了点,但胜在眉目清秀,明眸皓齿,浑身透着一股子清冷劲儿,妥妥的冰美人儿啊!
亡命瞪了她一眼,突然转身打算换回来。
“哎哎哎,干嘛呢,就这样,挺好。”宓银枝点了点头由觉不够,又用力点了点头,“不错,人间绝色。”
亡命脸彻底黑了。
“阿枝,这……这,成何体统!”
“逃命呢大哥,还要啥礼义廉耻破体统?”
亡命噎了一瞬,嘴唇紧抿,一副委屈的小媳妇儿样。
宓银枝讪笑:“这不是没办法吗,你说,这村里突然多出两人,村民会怎么想?”
亡命知道她的思量,可还是意难平。
堂堂三尺男儿,为了逃命,居然沦落到偷衣裳假扮妇人的地步。
“我们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宓银枝好心给了亡命一个台阶下,让他心里好受点。
亡命默默望天,心里依旧堵得慌。
傍晚,两个女子坐在一草屋门前哭泣,有人上前询问。
“姑娘,你们这是在哭啥?”
宓银枝睁得朦胧的狐狸眼,委屈巴巴:“我和姐姐来投奔亲戚,这千里迢迢的来了,结果……”宓银枝看向身后的草屋,“结果却是人去楼空。”
大娘打量着两人,恍然大悟,“你们就是林老头儿的亲人啊,哎哟喂,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哦。”
亡命愣了一瞬,宓银枝倒是反应快,:“是啊,我们是他的亲人,不知他现在去哪了呀?”
大娘摇了摇头,悲悯的抓着宓银枝的手,一阵安抚,“小娘子来晚了,林老头年前就去世了,乡里乡亲的凑钱将他安葬了。”
宓银枝如遭雷劈,脸上震惊装得像模像样,随即掩面,哭得泣不成声。
大娘是个热心的,见她哭得伤心,好声好气的安抚着。
谁知宓银枝袖下,侧着头对他挤眉弄眼。
亡命满头黑线,最终耐不住宓银枝的视线,垂下头假意的悲伤。
“小娘子莫要哭,这人有生老病死,林老头就是年纪大了,老了,走得安逸,没受啥罪。”大娘见宓银枝哭得伤心,也跟着伤心起来。
“你是林老头的女儿吧,听闻他年轻的时候成过亲,后来出去打仗,回来的时候妻儿子女早已不在,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啊?”
宓银枝闻言,哭得越发伤心了。
大娘好一番安慰宓银枝才勉强止住了眼泪,哽咽道:“这些年来,我们姐妹二人和娘亲相依为命,前不久,母亲突然病逝,叫我们来兰陵巫溪找父亲,还给我说了地址。”
宓银枝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的正是这家的地址。
“没想到连面都没见上,他就死了。”
说起来,宓银枝又要哭。
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