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媛就这么在床上躺了两日。每日里,王恕都会在午后领了那位胡神医过来。秦媛接连喝了两日的苦药,终于觉得自己恢复了些气力,便带着竹青搬回了自己原来居住的小院里。
王恕倒也没有太过阻拦,毕竟这个院子里还住着萧晚,的确不是十分方便。
秦媛回了自己的院子,便拉着骆知行问起了崆峒山的事情。
骆知行对于崆峒山的事情倒也了解的不多,含糊的回了秦媛几句,便就叫她注意修养,莫要在为这些事情伤神。
秦媛觉得有些奇怪,心中暗暗思忖着,难道是这崆峒山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这一日王恕又带着胡意过来给秦媛把脉。胡意摸着胡须细细的探了一会儿,脸上终于出现了些笑意,对着坐在一旁的王恕微微颔首道:“这丫头倒也是个争气的,如今毒倒是解得差不多了,再养个十天半月,等到肩膀的伤口结痂了,便就算是好全了。”
王恕听了立刻一脸喜色的站起身来,向着架子床边走了两步,再次仔细的看了秦媛的脸色,这才松了口气道:“这可实在是太好了。”
秦媛也笑吟吟的掀开了身上的薄被,扶了竹青便就要下床,王恕看得急了,连忙伸手按了秦媛的右肩,佯怒道:“你这孩子,好端端的,下床来作甚?”
秦媛则是固执的侧了侧身子,穿鞋站了起来,向着两位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这才轻声说道:“秦媛此次,多亏得二位太公悉心看顾才能避过一劫,二位太公都是出世的高人,孙女也不知该如何道谢,所以只能拜谢两位太公大恩了。”说罢,她再次深深的福下了身。
胡意与王恕连忙抬手将秦媛扶起,叫竹青将她扶回床上躺好,王恕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丫头,如此见外作甚,我与你祖父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王恕说罢,便转头看向一旁的胡意,这才继续说道:“这位胡神医,与你祖父的关系亦是匪浅,所以你不必如此。”
胡意捻了捻胡须,也是笑着向秦媛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与你太公二人皆与你祖父是故交,只是老夫常年生活在这南境,自是与你们联系少了些。”
秦媛虽是早有感觉,但是这时候听胡意明确说出与自己祖父的关系,心中还是不免存了疑惑。
其实秦媛早在年幼时候便问过父亲,自己的祖父与太公究竟是什么关系,当时父亲也不过是含糊的对自己说,太公与祖父是生死之交,再多却没有说过了。
如今面前这两位古稀老人提起自己的祖父,也不过一个关系匪浅,一个故交,仍旧是不愿多提及过去的事情。秦媛无法,也只得笑着应是,不再多问。
又这么再床上躺了数日,秦媛终于是再也等不下去了,起身穿了件家常的素面直裰,披了件夹棉的大氅便不顾竹青反对的出了屋。
拉开隔扇,一阵冷风便灌了进来,秦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外面的温度。
秦媛出了房门这才感觉到自己真的是已经许久没有出过房门了,当日在崆峒山中的时候,自己也不过是只穿了一件军服,一件铠甲。这才短短几日,天便已经有了冬日的寒意了,自己穿了棉衣竟还觉得有一些冷。
竹青见拗不过秦媛,连忙又灌了个手炉让她捧在手中,这才跟在秦媛身后出了院子。
秦媛出了院子便径直往萧晚的院子行去,守着院门外的小厮见到秦媛来了,连忙躬了身就往院子里跑。
秦媛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的疑惑更甚,抬步便跟在那小厮后面进了院子。
小板正守在萧晚馔罚见秦媛进来,立刻笑着迎了过来,扬声说道:“百户大人今儿怎么过来了,您的伤可是好全了?我家大人总说要过去看一看您,可是总是有些不方便。”
秦媛对着小板微微一笑,却是不理会他的话,径直的往书房门口走去。
小板见势连忙小跑几步拦在秦媛身前,陪着笑脸说道:“大人您且等等,小的先去通禀一声啊。”
秦媛停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盯着面前的少年,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方才声音那般响亮,想必屋中的巡抚大人早就知晓我已经到了罢。”她说完,又抬头望向那禁闭的隔扇,“我又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想必大人应该有时间见卑职了吧。”
小板的笑容一僵,连连向秦媛拱手作揖道:“大人,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大人见谅。”
秦媛见那隔扇后仍旧没有一点动静,这才淡淡的嗤笑一声,后退两步,低声说道:“好,我等着便是了。”
小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正欲转身,却听身后吱呀一声,那紧闭的门竟是缓缓开了。
陆其重面无表情站在门后,原本冷厉的眼神在对上秦媛那略带几分嘲讽的眼神之后,蓦的一僵。二人对视了片刻,陆其重才略微狼狈的收回了眼神,轻轻的咳了一声,沉声说道:“作甚的如此喧哗,不知道大人正在商议要事么?”
秦媛见陆其重这态势,是不准备请自己进门了,微微扬了唇角,躬身向他行了一礼,说道:“卑职见过千户大人。”
陆其重这才再次将眼神投向秦媛,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秦百户因公受伤,这个时候不在院子里好好养伤,到处乱跑什么,若是伤势加重怎好。”
秦媛嗤笑一声,抬起头,直视着陆其重,一字一句的回道:“卑职在院中已是修养了十来日,却总也问不出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