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若真的与北越勾结,早就杀了我,还会三番五次拿命救我吗?”
他步步逼近,冷怀渊步步后退。
他心脏在剧烈收缩,为什么隐隐有一种做错了的感觉?
可是林家通敌卖国罪证确凿啊!
就连林子语在北越都与别的男人有染。
这桩桩件件,没有一处差漏。
宁可杀错,也不可漏杀,他绝不允许有人对他的江山不利。
可如今经冷长决的一番话,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可挽回了。
“不,一切都是假象,她故意骗取你的信任,就是为了颠覆岳临。”哪怕错了,帝王的骄傲也不会让他承认。
见他这般一意孤行的样子,冷长决突然就笑了,若是当帝王都如他一般模样,那还不如不要。
“所以,父皇还是要杀太子妃?”
“是。”冷怀渊声音冷冽。
“那便先杀了儿臣。”一字一句。
冷怀渊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冷长决不卑不亢,“夫妻本是一体,如果父皇要杀太子妃,就先杀了儿臣。”
冷怀渊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
也许是太过激动,太过不可置信,他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脸色气得又红又白,心中怀疑,立他为太子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父皇连自己的爱人都舍得,怎么如今不过一个你本就不喜的儿怕,就不舍得了?”
他故意曲解他的不可置信,故意拿最痛的回忆刺激他。
冷怀渊只觉心脏一缩,眸里浓郁的痛苦溢出来。
只要提到她,四肢百骸仿如都被凌迟一般。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可为什么还是那么痛苦,那么悔恨。
最后只能狼狈而逃。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冷长决唇角浮起讽意,“去查,本宫要让冷长风拿命来偿。”
答应过她,要杀了冷长风,就不能失约。
可冷长决却不知道,那个他竭力想要留住的人,心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远,甚至远到他追都追不到的地方。
没有在河边久留,林子语便和顾澜清回去了村宅。
阵法已经再度恢复原样,甚至为了怕冷长风的人找到,顾澜清又加固了一层。
可心里又担心,万一阵法再次伤到林子语。
他只能时刻看着林子语,保证她的安全。
眼前的房屋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温雅,远离了权势纷扰,曾经是林子语希望的心之住所。
可是,林苍庭却是在这没的。
梦里那大叔说过,她和原主本就是一人,所以他们就是她的父母。
想到这里,林子语的心就疼得窒息,谁都无法感同身受,她此时心里有多痛苦,痛苦的甚至想一死了之。
看到林子语痛苦的模样,顾澜清亦是心疼。
若是早知她会这么痛苦,他就不该帮冷长风出来。
原本不过是为了让他对付冷长决,可没想到……
若是林子语知道,定会恨他。
没有若是,更没有如果,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一直错下去吧。
也许林苍庭的死能让林子语离开冷长决,这样他就有机会了。
顾澜清敛住眼底神色。
眼神低沉,神色冷凝,眸光一直追着林子语,生怕自己一个看不到,她就会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