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观干完一碗美酒道:“我有一位相知的兄弟,正是北海高车部族的酋长,年少英雄,热情好客,你可以去拜访他。”说完,尉迟观画了一张地图,将前去北海的道路、水源地和北海各部族冬、夏栖居的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送与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喜极而泣,拜倒在地:“您今日赐予我们新的生命,如果我们能够重新兴旺起来,但有召唤,必定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尉迟观扶起他:“人有死生,命无贵贱。就是遇到一个牧羊人,我也会这么做的。并且,你先有恩于我,我不过报恩罢了!”
这时,马车里传来呻吟。一个女仆匆匆跑来报告:“可汗,夫人,夫人她又发病了。”
中年汉子眼角噙着泪水道:“病魔夺取了我两个子女的生命,现在又要夺去他们母亲的生命了。”
尉迟观关切地问道:“不知道令夫人患的是甚么病?请说说症候,或许我能救治。”
中年汉子激动地道:“难道先生还懂医理?我夫人及孩子皆是一样的症候:骤感畏寒,全身发冷,口唇、指甲发绀,颜面苍白,全身肌肉关节酸痛;进而全身发抖,牙齿打颤,捂羊皮数层方能停止;一个时辰后,面色红烫,体温升高,头痛、呕吐、气促,甚至抽搐不省人事……”
尉迟观胸有成竹地道:“此乃疟疾,十病九亡。我有良药,姑且一试。”
中年汉子拜伏不起,口里道:“遇上仙人,他们母子有救了!”
尉迟先生扶起中年汉子道:“王爷不必多礼!疟乃体质虚弱,感染瘴气所致。又有正疟、温疟、寒疟数种。根据病情的不同扶正除瘴,辅以针灸推拿,治愈的可能性是有的。”
中年汉子早命人赶过马车。
尉迟观在脸上蒙了一块汗巾,只露出两眼,掀开车帘。但见一个妇人头发枯乱,双颊潮红,口唇绀紫,奄奄一息地躺在羊皮之中。另有一个一、两岁的婴儿卧在身上,双眼紧闭,气若游丝,命在旦夕。
尉迟观忙命支起帐篷,将母子2人移到帐篷中。抱起婴儿,将手掌抚在后背,调运内息,将内力缓缓输入婴儿体内。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婴儿张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尉迟观便将药物混入羊奶,缓缓倒入婴儿口中。将婴儿交给奶妈,嘱咐另居一室,不可带入母亲帐中。
尉迟观取出银针,在火上炙烤,待女仆将夫人全身上下擦拭干净,取大椎、间使、陶道、后溪等穴为主,足三里、至阳、脾俞、合谷等穴为辅,将银针缓缓扎入。扎针后,再喂以药物。
尉迟观出账,对中年汉子道:“母子病势危殆,不能赶路了,必须停下来治疗,否则,命不久矣!”
中年汉子面有难色道:“铁鹰堂的杀手就在后面,我们几次与他们搏杀,10名好手都死在他们手上。敌众我寡呀!”
尉迟观眺望着来路道:“我可以帮助你们抵敌。如果不停下来治疗,母子的性命肯定保不住了!”
中年汉子泪流满面道:“欸,实话告诉兄台,我乃突厥木杆大可汗的二儿子大逻便,因隙与长兄磨逻争斗,先胜后败,被迫离开汗庭去北海避难。我今年三十有二,请问兄台生辰,愿与兄台结拜。”
尉迟观爽朗道:“我平生最愿交结好汉,我与王子有缘,当义结金兰。”
尉迟观比大逻便大10岁,大逻便拜尉迟先生为兄。
第二日,母、子病情略有好转。
近午时分,铁鹰堂的杀手赶到了,共有2、30人。尉迟观纵马冲入敌阵,只一回合便擒了带队的分堂堂主铁永海。尉迟观一手高举着铁永海,大声道:“谁还敢前来,我便撕了他!”
铁永海要穴被点,便如一个玩偶,任凭尉迟观玩弄。
铁鹰堂众人虽然心狠手辣,却也没有见过如此武功高强的对手。铁永海的武功远在众人之上,铁永海尚且如此,自己还能怎样?
大逻便趁机晓之以理:“各位,我与长兄之争毕竟是家事,哪一天父汗查明了真相,必定为我主持正义。父汗不会对磨逻怎么样,却会怪罪于尔等。尔等难道能逃过五马分尸的命运吗?”
众武士皆道:“得罪小可汗。还请小可汗赐还堂主,我们自去!”
尉迟观将铁永海轻轻放在地上。铁永海满面羞愧,欲拔剑自刎。
大逻便打掉铁永海手上的剑道:“输在我兄长手上算不得羞耻,就连本王也不是我兄长的对手。你们自去吧!”
铁永海草草施礼道:“输给这位大人,我是心服口服的。小可汗放过我们,总堂主却不会放过我们。我一人死,我手下的兄弟便能活命;我一人活命,我手下的兄弟便都要死。”说罢,高高跃起,头朝下撞到地上,顿时脑浆迸溅,一命呜呼。
众武士大哭,哭罢,割下铁永海的头颅,翻身上马,如风而去。
铁鹰堂的杀手这一去就没有再来。
盘桓了4日,母子的病基本好了,尉迟观与大逻便依依惜别,各奔南北。
故事讲完了,尉迟观道:“铁鹰堂乃突厥汗国研习武艺、护卫大汗、监视各部族的秘密组织,除了突厥本族的高手,更多的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为了钱甚么事都干。”
“先生的意思是这帮狗杂碎虽然武功不高,能量不大,却如疯狗般难缠。”无了口无遮拦地道。
“无了法师虽然年幼,看问题却很是透彻!”尉迟观感叹道。
李渊侃侃而谈:“我大周与突厥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