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吴皇后怀两位公主时,都是害喜严重,吃不得喝不得。而惠嫔却正好相反,自有孕后,静心安养,人也渐渐圆润了不少。吴皇后多番询问太医此胎是否会是皇子。太医虽不敢明言,但也含糊地说了几句,皇子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吴皇后便更加欢喜了。
这日晨起问安,嫔妃们聚集在凤梧宫,一阵寒暄之后,吴皇后提起了肃王大婚之事,说:“绵柠的婚事,钦天鉴已经选出了好日子,定在明年二月十六,正是春暖花开,富贵吉祥的好日子。王府定在了曾经的庆王府,改了门楣,又重新修葺了一番,择日就可以搬去住了。虽说离绵柠大婚还有半年,但王府的人事布置等等,都要有人费心操持。本宫挑了两位贤淑的宫女,先行去王府伺候着,也好照顾绵柠起居,知道个冷暖。”
杨德妃笑说:“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到,臣妾替绵柠谢过娘娘了。”
吴皇后淡淡地说:“本宫虽说是绵柠的母后,但到底不如生母,能想到的也就这些而已。绵柠自立门户后,若缺什么少什么,德妃尽管跟本宫开口,只要本宫能做主的,定不会委屈了绵柠。”
杨德妃一一应下了。
待出了凤梧宫,新夏瘪着嘴,小声地说道:“皇后娘娘说得好听,实在是偏心得很。奴才听说长公主的婚事赶在肃王的前头,就定在了十月份。这些天就开始置办嫁妆了,东西多得堆满了一整个偏殿呢。”
杨德妃说道:“端敏到底是皇上的嫡女,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当然要事事以她为先。可惜,再怎么偏爱,终究是个女儿身,嫁了人便算了了事。”
正说着,却见索伦贵妃从殿内出来,相互打了个照面,她便上了肩舆,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而去。新夏疑道:“那不是回麟趾宫的路,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去?”
杨德妃瞧着她远去的背影,笑说:“终究是按耐不住的,被关了数月,一放出来,却发现后宫换了天下,自然是不甘心。”她搭上了新夏的手,又说:“今日陪皇后说了一车子的话,本宫也乏了,咱们回吧。”
“是。”新夏传了轿子,一行人也浩浩荡荡地回了翎秀宫。
再说索伦贵妃,到了勤政殿外,只是将一只雕花木盒交给了苏胜,说:“此物等皇上空闲了再呈上去,麻烦公公了。”
苏胜恭敬地问:“娘娘可有话要告诉皇上?”
“什么也不用说。”索伦贵妃看了眼紧闭的殿门,没有留下其他的话,便携了伊娜回麟趾宫。
到了寝殿,索伦贵妃坐在案前,挑了些花枝插瓶,朝伊娜说道:“伊娜,你说我是不是错了?若早知皇上对我这样视而不见,我就不该去求了父汗,将我和姐姐互换。不然现在就完全不同了,姐姐一定能讨了皇上的欢心,而我,就该安心在金国做侧福晋。”
伊娜慌了慌,看着四处无人,才小声说道:“娘娘,这话不能乱说啊。您嫁到大凉,是可汗的意思,岂是您三言两语能左右的。奴才知道,娘娘自从六年前见了皇上,就一心爱慕皇上,现在如愿嫁给了皇上,应该开心才是。”
索伦贵妃学着插花,说:“皇上喜欢恬静温柔的女子,而我喜欢豪爽开朗的皇上,策马草原的皇上,不是现在这样被困在鸟笼里,学着写字画画,弹琴下棋。可是,即使我不喜欢,也要去学,只为了皇上能喜欢我一点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