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已经是满头大汗,说:“看着多半是小皇子。”
吴皇后瞅了眼寂静的惠嫔,心一横,沉声说道:“保皇子。”
产婆得了旨意,胆子就大了,说:“奴才明白了。”说着,急忙回了寝室,继续指导惠嫔用力生产。
漫漫长夜,咸福宫灯火通明,直到过了子时,忽然听到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众人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了。产婆抱着婴儿给吴皇后瞧,笑说:“恭喜娘娘,惠嫔生了一位小皇子。”
众人喜悦不已,吴皇后端看小皇子,瘦弱的好似一只刚出生的小猫,脸蛋还不及她的手掌大,身上发紫,啼哭声也越来越微弱。太医连忙诊治,说是小皇子不足月,而现在又是冬日,需要待在暖阁里,以保持他的体温。
吴皇后即刻就下令在房中多添炭盆,又问产婆:“惠嫔怎么样了?”
产婆回说:“惠嫔娘娘出血已经止住了,但虚耗太久,人昏睡过去了。”
吴皇后进去看了看惠嫔,形容枯槁,脸色惨白如纸,不过,到底是捡回了命,又生下了皇子,也是有福气的人。吴皇后想起了自己生长公主的时候,拼了性命,却只得了个公主,那时的心里才是满满的失落。
想着,吴皇后吩咐说:“金玉,你们要照顾好惠嫔,不可再出差池。”
即便是深夜,惠嫔生下小皇子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后宫。翎秀宫内,新夏放轻了步子,走至德妃的床帏,轻唤了一声:“娘娘。”
杨德妃撩开帘幔,问:“是小皇子?”
新夏点头,说:“听说惠嫔差点没命了,生下的小皇子也瘦小,不到四斤。消息传到勤政殿,这么晚了,皇上还亲自去咸福宫看望小皇子,给他取了名字叫‘绵桓’。”
杨德妃浅浅一笑,说:“惠嫔母子真是福大命大,不足月,又是难产,居然最后还能母子平安。”
新夏又说:“不过,奴才听说小皇子身子不大好,皇上命了太医驻守咸福宫,一步也不让离开。”
杨德妃说道:“不足月的孩子,往后还有很多难关要闯呢。即使长成了,也是体弱多病的秧子,不足为患。”
新夏笑说:“娘娘说的极是。”
“好了,转眼天亮,咱们就该去咸福宫贺喜了。趁还有几个时辰,你也去睡吧。”说着,杨德妃便躺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