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丛升见绰尔济一脸呆滞,不由一笑,上前察看了眼刘卫民怀里的襁褓,捋须一笑。
“挺俊俏的女娃,上师不会让小公子再娶一个年长的女娃吧,家里可有了好几个年长些的了!”
众将见到这一幕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余丛升又岂能不知晓刘卫民、林丹汗的心思,一女娃算不得什么,绰尔济一个喇嘛也算不得什么,但他的到来,明军就不能再如之前肆意妄为,事情也不再是女真一族的事情了。
绰尔济心下一阵后悔,后悔提起哲哲的身份,突然发觉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感觉来。
看着一群落魄之人,刘卫民心有感慨,也不询问沈阳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娃……
“这场战争死了不少人,是非功过……本总管不愿再提,对于叛乱侵占我土之贼,无论如何对待都不算过失,但你们也无法再居住在了辽东,就算本总管允许你们居住在祖地,你们也很难生存,具体原因……你们自知。”
刘卫民抬眼看向哲哲,看向一群落魄男女。
“杀人太多,自绝于女真诸部,辽东已经没了你们生存之地!”
“当然,若林丹汗愿意收留,你们也可以前去草原放牧,或是你们一定要坚持居住在祖地也是可以,只是……本总管不会……太过保护你们,本总管不会违背所有女真各部族意愿。”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一个选择,前往本总管封地,大明岛!”
刘卫民抱着孩子,毫不在意走到一群人面前,刘卫山一干将领不由紧握腰间刀柄,唯恐意外发生。
“如何选择,你们自己选,给你们三日时间。”
刘卫民就要转身抱着孩子离去,一个十余岁半大娃娃突然甩脱护着他的汉子大手。
“唰!”
“扑通!”
刘卫山及一干将领大惊,腰间战刀出鞘齐齐上前,不等一干人大惊骚动,半大小子已经跪在刘卫民身前。
“大人,俺们愿意……愿意为奴……豪格愿意为阿哈……求求大人……饶了……饶了辽阳族人……”
“砰砰……”
“砰砰……”
”头颅“砰砰”,刘卫民神色冷淡,数息,大脚伸出,一脚踩在年十六的豪格肩膀。
……
“大哥。”
“末将在!”
刘卫山忙上前抱拳。
“告诉辽阳城,大明朝……需要努尔哈赤儿子们的脑袋!”
“余者……”
“可活!”
刘卫民怀抱着襁褓,转身来到绰尔济身前,满面灿烂。
“上师可否安心了?”
“总管大人,小僧……”
“呵呵……”
刘卫民拍了拍面色微白的绰尔济,笑道:“上师不必担忧,本总管并未有何不满,上师说的对,战争既然已经结束了,也没必要太过伤了天和,我大明朝亦是仁义之朝,能少死一个无辜还是少死一个。”
“对了,三日,本总管的耐心只有三日!”
刘卫民微拍着他的肩膀,自顾自抱着孩子走入大帐,哲哲忙低着头跟在身后,余丛升走到绰尔济身边,一脸笑意。
“虎墩兔太过小心和贪婪了,为了和平,我军可是做了诸多让步,只希望上师也能如今日这般,在草原与中原之间起了和平的桥梁。”
绰尔济张了张嘴,无奈苦笑竖起手掌唱了句佛号,余丛升只是笑了笑,转身走向大帐的那一刻,嘴角却不屑上翘。
豪格见哲哲走入大帐,沉默了一会,也默默走向帐篷,默默站在帐篷之外,站在朱鼐镜另一侧。
刘卫民坐在床上,孩子显得瘦弱了些,俩眼睛瞪着他不哭不闹。
“恭喜了镇国,又得了个儿媳妇。”
余丛升掀帘走入帐内,正见一大一小眼瞪着眼,不由一笑。刘卫民抬眼看了眼无行老头,摇头苦笑。
“我儿长大后,也不知会不会怪罪他老子,怪老子乱给他找媳妇儿。”
余丛升也不介意一旁站着的女人,坐在他身边斜着身子又细细“小时候长得丑一些,张开了就是个小美人。再说了,浑小子已经不错了,如你家这般的,又有几个打小养着感情的,总比啥性情都不知道要好上许多吧?”
刘卫民细想了下,点头笑道:“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说句大人不信的话语,这丫头的命落在咱家算是好的,爱新觉罗一门对待子女都较为冷漠,换作老子,还真无法对十一二岁的娃娃下得去手,亲生闺女,十一二岁送给鞑靼祸害,这也算是父母?”
余丛升没往包被包裹着的娃娃身上去想,他知晓爱新觉罗家族烂事,可一想到关外习俗又是一叹,无奈道:“老头子算是看了,也就你小子较为异类,这都几年了?也该与公主行了夫妻之礼了吧?”
刘卫民挠了挠头,说道:“不说这事儿小子还不挠头呢,前些日小媳妇还不满呢。”
“哈哈……”
余丛升一阵大笑。
“差不多就行了,公主年岁也不小了,再不要个孩子,你可就真的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了,对公主的清誉也是有损。”
“回京再说吧,俺还是觉得十八岁才够稳妥些……”
余丛升心下一阵感慨,别人不信,他却尤为相信眼前小子,看着毛毛糙糙,甚至算得上暴躁混账,他却知道眼前小子自制力,要不然也走不到眼前这一步,权利、财富堪称天下之首,自己穿着用度却依然如故。
想着他看起来不守规矩,实则最为坚持,余丛升心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