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的烂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刘卫民也从来没有三年五年,就可以得了个真真正正的“安南道”想法,在他看来,至少欲要数代人,如同磨盘一般,慢慢抹去安南以往的历史痕迹,如此才能收拢了安南民心。
可有些时候,他都整日挠头了,咋就没人与他正儿八经的打打配合呢?
朝廷想立起个钱庄,甭管目的是什么,他都不想太过插手过问,你过你的,我关我的门,大家各过各的,相互保持距离就是了。
钱庄破烂事不想管,曾经堵着自家家门、给自己添堵的王爷们烂事更不愿搭理,可郑贵妃皇奶奶不吃不喝,他就没法子不管不问了,刚打算自我禁欲十天半个月,正儿八经的弄他的蒸汽机呢,又不得不唉声叹气,一身油污,屁股挂着叮当作响扳手、锤子、钳子……回府。
一屋子坐了好些妇人,这个劝过那个劝,还没进屋呢就听见皇奶奶大骂,一脸苦闷坐在床头,端着个汤碗叹气。
“皇奶奶,您老可不能这么再折腾孙儿呢,不就是皇叔、父皇有个小心思吗?至于您老这么不吃不喝、折腾孙儿么?”
一屋子女人听着皇叔没感觉,听着“父皇”却是一愣,全都一脸怪异看着脸上油污还未清洗的刘大驸马。
“皇叔、父皇想做安南王,孙儿让他做了也就是了,小心思惹了祸事……那也算不得什么,朝廷遣人去安南为官,咋来的咋赶走也就是了,还能有多大的事儿?至于您老这么故意折腾孙儿么?”
刘卫民将郑贵妃搀扶着拉了起来,心下也知她心疼儿子,担忧他恼怒故意如此,就凭皇爷爷牌位在屋里摆着,他还能如何,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怎么太过在意安南,只要安南承认是大明朝国土,承认是特区,不搞分裂,谁做王爷都无所谓。
郑贵妃估摸着也得了他的保证,又摇手赶走了一屋子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再闹腾,顺梯下楼,不吭一声在他服侍下张嘴吃了饭食。
“要不要再来一碗?”
还剩了一口饭食,刘卫民三下两下将剩下的一丁点底子扒拉到了嘴里。
“皇奶奶想吃海参。”
“海参……也不知厨房里弄了没,要不再喝完粥水吧?”
“要喝你自个喝,老娘一肚子咣当!”
“哪有皇奶奶说的这般,红枣、莲子、花生、上好的江米,挺浓的米粥……”
郑贵妃恼怒瞪眼,刘卫民苦笑点头。
“成!不愿喝就不喝好了,咱家有的是海参,您老想怎么吃都成,不过咱可得说好了,若需要等一时半会儿,您老可不许恼怒,不许再闹脾气,孙儿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郑贵妃点了点头,刘卫民正要起身让人现做海参吃食,郑贵妃一把拉住他。
“皇奶奶也不是故意找事儿的……就是……担心你恼了你皇叔……”
“嗯,没多大事儿。”
刘卫民起身将碗筷送出门,反正都回了府,没必要转身离去,在皇宫的一大家子里,也就皇爷爷万历帝、贵妃皇奶奶最是让他看重,不仅仅因为恩情,更多的是两人在高山上看的时间更久,经历的事情够多,郑贵妃身上无可避免带着皇宫内内争特点,可身在皇宫谁又不是争风吃醋?
环境使然,刘卫民也早已看开,若非两人护着他,估摸着也绝不可能走到了今日,做人要感恩。
郑贵妃不再提及安南烂事,反而对他自己关着自个颇为不满,至少身边该有个女人在那座院子里,对他每次回府都是满脑袋脏污很是不满。
心下感动又无奈,他是老师,是领头人,也确实有带着个女人贴身照顾的资格,可规矩就是规矩,有些地方安保等级较高,自个带头破坏规矩,他人也不会当回事,研究员被规矩约束了几十年,可能不会因为些许外因泄密,谁又能保证家属也是这般?少一人知晓核心技术,就少一人泄了他的机密。
自个也只能稍微与她说了下,说着家里的杂事,不愿说些工作上事情,更不愿提及朝廷之事。
郑贵妃看着蛮横霸道,其实也容易哄着,当小孩让着,随着她性子也就是了。
家里有了两个大肚婆,好不容易又留在家中一夜,干脆就将两个大肚婆放在一起,跟多年老夫老妻一般,两女也只是笑骂了他一句,对此也不怎么反对,都是大家女,有些事情两人比他看的还开。
不用别人帮忙,刘卫民跳上床一阵折腾,将被子一一铺好,搀扶着两个女人坐在床沿,自个低着身子为两人洗脚,朱徽妍还好,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服侍,沈允知晓他不喜自己裹着的小脚,可都成了枕边人,又能如何?
每次看着她残疾了的脚趾,刘卫民就会忍不住唠叨几句,沈允也有些习惯了,不开口接话,就算开口也会用朝廷、寨子、江南……啥的将他注意力吸引开来,她一直都是极为聪明的女人。
将两个女人送上床铺,自己只是睡在床外侧。
“呼”
一口长气大力呼出,老远距离就把烛火吹灭。
“老爷,大老爷今个来了信件,说是想让孩子过些日送到府上。”
沈允开口,抱着刘卫民腰腹的朱徽妍说道:“妍儿不是多嘴,只是觉得……大哥、邢烈将军是不是动一动?”
刘卫民认认真真想了下,说道:“大哥、二哥、邢烈于国有大功,相公这么多年一直压着他们,主要是因咱家并无可靠之人,北方不能有太大变故,这才需要绝对信任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