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咸阳城驶出了一辆马车,没多少人,在意这辆马车的远去,但在意的人反而是很惊讶,为什么这右将军会如此雷声大雨点小,进城不久就出了城,真正一直跟随着的那拨人,只知道一点,就是这右将军连门都没进去,被在将军府门前晒太阳的一个少年郎给拦住了。
这少年,居然搬着两张躺椅,在这将军府门前晒太阳,说实话,闻所未闻,可那人就这么做了,在这将军府晒了两个时辰的太阳,同时也将杨牧之给打发走了。
这些人也不清楚这人是谁,有几个工笔好的将陆灵丘给描绘了下来,想要以此探查一下陆灵丘的身份,这咸阳城中暗流涌动,外间乌云翻滚,将太阳遮盖,显得有些压抑,将军府门前晒太阳的那小伙子,也将那两张躺椅带回了将军府中,一阵风起,紧接着是雨珠落下,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尽皆躲进了茶馆瓦舍避雨。
一辆马车从将军府的后门驶出,冒着急雨向着出城的方向驶去,守城的兵士见到是将军府的马车,也没别有阻拦,任由这辆马车驶去,这辆马车的驶去,也没有太多人在意。
书房中处理着政务的莫语,嗅着这被水溅起的土尘之气,还有那一丝丝水汽,突然间莫语瘫到了这桌子上,颓然的看着一旁的张长风,有些忧虑的问道:“你说,师兄知不知道咱们两个拿他当枪使?”
“你觉得师兄会不知道吗?”张长风反问,然后看向窗外“咱俩要担心的事情,是过年回去的时候,老师怎么收拾咱们两个。”
“听天由命吧!”想到这件事情莫语更加的颓废了,几乎瘫到了桌子下面,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张长风问道:“话说那群人都做好准备了吗?”
想到这里张长风也没有了那玩笑的神情,正色道:“人已经准备好了,幽州、瀚州、中州三方,也沟通过了,若是生了叛乱,他们会即刻派兵镇压,至于那些人的案底,禄元堂已经有了记载,陛下的诏书在路上,不日就会到了,至于接替的人选,一部分是咱们问天书院的,一部分是咱们培养的人,这些人的资料,也都呈送到了陛下那里,陛下也都同意了,如今的境况,万事具备,只差这引子了,这引子就是杨将军的辞呈。”
莫语也点了点头,自从朱家被灭门以后,这短短一月之间,他们策划好了这一切,有些是先前就埋下的棋子,有些是这些时日加紧安排的,而陛下也有整饬这雍州的将种门第之患了,而异族的那群人这两年也有些不安分了,也是这些年通商的利润越来越薄了,不久必有大战,这也是他们下定决心的原因,若是任由这将种门第荼毒雍州,雍州必然陷落,届时有可能大夏才将将恢复的安顺,若是再起战乱,院主是不会出手的了,到时候苍生祸乱,除却问天书院那里,恐怕九州危矣,所以他们下了大决心,与其养痈成患,不如快刀除之,只是这动作太大了。
而他这师兄,也是在他们的引导之下,帮着他们打开了这局面,毕竟他们是局中人,他们去说这些事情,效果绝对不会太大,而朱珠去和杨牧之说也没用,所以只能由他这个师兄,问天书院的大师兄,去说这些事情,本来他们最好的情况是这杨牧之被说回去,之后一切尘埃落定,再被择下来,可他们这师兄,一番话将杨老将军说的哑口无言,让这杨老将军自己舍了这职位,不日就要解甲归田了,也难怪谁都称赞,只是他们这小心思,师兄心思单纯不会在乎,可他们的师父,问天书院武院的第一人,他恐怕是饶不了他们两个了,这让莫语和张长风很是头疼。
城外官道上,陆灵丘驾着马车,驶上了前往中州的官道,陆灵丘身上沾染了不少雨水,但是看着这平顺的路,想起了曾经从书上看到的策论,这九州原本是大大小小两三百个邦国,最早的黎朝,借助着信仰一统了九州之地,后来信仰崩坏,黎朝亡国,华朝立国也是凭借着信仰,后来信仰崩坏,除了那一隅王庭,再无大势,大夏选择了另一条路,张夫子选择的一条路,纵横八万里的九州之地,他选择了兴修官道,推演了行路的阵法,让这九州之地的路途变得短了很多,消息传递也快了很多,四十年戎马,平定了这八州,确是无法染指摒州,而那只尊黎朝的摒州,还维持着他们的那一分倔强,也说不了不好。
揉了揉眉头,陆灵丘将缰绳放在一旁,稍稍往里躲了躲,避了下风雨,也没有往车里靠,车里拿出一条干绸巾,陆灵丘擦了擦自己身上的雨水,看着不远处的风景,风雨飘摇,这场雨倒是也下的应景,雨后的晴天,一定会出长虹的,只是现在也没心情去看了。
朱珠有些郁闷,陆灵丘始终没有跟她诉说些什么,她也想不出陆灵丘看没看出来,掀开了车帘子,朱珠看着陆灵丘轻声询问道:“喂,那谁,你知不知道,你被你那两个师弟给利用了?他们利用你撬开这雍州的局面,你知不知道?”
“朱姑娘,你是想为我鸣不平吗?”陆灵丘看着朱珠这个样子笑了笑
朱珠看着陆灵丘这个心不在焉的样子,抚了抚额,对陆灵丘的关注点很是无语,没好气道:“我可不希望你被人给卖了还给人数钱,他们就是在用你撬开这雍州的局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看着这样子的朱珠,陆灵丘笑的更灿烂了,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啊!可他们是我的师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