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现在是逼上梁山,再不敢当做耳旁风,只能努力地往楚寔说的做。在这种粗暴而残忍的训练下,季泠能不骑会么?
最后楚寔骑着另一匹马赶上来,吹着口哨叫停了“云电”时,季泠眼泪汪汪地朝楚寔的马屁股上也抽了一鞭子。楚寔的坐骑腾挪而出,但很快就被他控制住了,温顺地调头回来。
季泠还坐在草地上捂着脸哭呢。
楚寔不仅没安慰季泠,还轻佻地用马鞭柄挑起季泠的下巴,“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倒水灵,可愿跟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
季泠可是一点儿玩笑心都没有的,楚寔越是这样吊儿郎当,她就越生气,一巴掌打开那马鞭,站起身朝楚寔吼道:“表哥,你太过分了,我都要死了。”
楚寔啧啧道:“到了草原上,咱家阿泠的嗓门儿也练大了。”
季泠被楚寔挖苦得哭笑不得,又开始抹眼泪。
楚寔只好走上前,将她搂到胸前,“真的是个哭包。”
季泠抽噎着道:“我才不是呢,是表哥太过分了,我都吓死了,你就不怕我摔下马背么?”
“我不是一直跟着你的么?”楚寔抚摸着季泠的头发道,“而且云电有分寸,不会把你颠下来的。”
季泠也知道云电跑得不快,都怪她自己太废材。“可是表哥你也得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提前跟你说了,你能同意?”楚寔问。
季泠委屈地道:“我当然会同意啊,因为是表哥要求的。”
楚寔愣了愣,却没预料到季泠会如此回答。他无奈地又揉了揉季泠的头发,“好吧,是我错了。”
季泠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本就是个脾气很好的人。
除开这个小插曲外,这一趟草原之行,季泠过得很是愉快。吃了烤全羊,还吃了烤羊排,还吃了涮羊肉,味道都和中原地区有些差别。羊肉的质量自然是顶好的,调料虽然粗犷却格外地适合这种羊肉。
楚寔等人甚至还创造了一种新吃法。选了特定部位的牛肉,将马蹄铁掏空放进去,然后让马迅速奔跑起来。吃得熟一点儿就让马多跑几十里,吃得生一点儿就少跑几十里。
季泠哪见过这种吃法,原是不肯尝的,但奈何楚寔吃得倍儿香,她才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之后就难舍难弃了。
牛肉被马蹄颠簸过后,里面的筋络就都烂了,吃起来格外适口。就是调料差了些,季泠也算是在草原上混过一段日子的人了,就地取材地调了点儿蘸料,把这种牛肉的美味更是提升到了极致。
不说楚寔了,就是他带的那群侍卫都吃得嘴巴流油,望着季泠的眼睛都冒着星星。
这回楚寔倒是没说什么让季泠不许给下人做饭的话了,反正她也就是调个料而已,骑马的可不是她。
吃多了羊肉上火,季泠还能在附近的小山上找到草药,熬了汤给大家喝,非常有效。这都是跟王厨娘学药膳的功劳,她不仅要看医书,对药材也是要能记会背,如数家珍的。
不过这样畅快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可没过多久,也就是小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启程回京了。
除了吃喝,楚寔他们似乎还有意外的收获,在草原上捉着个中原逃犯,但季泠也没太关心。
临走的那个晚上,草原上也是繁星满天,地上燃起了火堆,撇开国仇家恨不说,此刻关外人、汉人却都围着篝火唱歌、喝酒、吃肉、跳舞。
就连季泠那么害羞的性子都被死拉硬拽起来为着篝火跳舞。舞蹈很简单,因为主要是重复的动作,可胜在欢乐。那时候人人都在跳舞,所以也就不觉得尴尬了,季泠跳了两圈,也就放开了。
舞蹈一般都是放开了才好看,才能感染人。季泠之所以会勉为其难地站起身,不也正是被当地人的热情奔放感染了么?
围着篝火转,难免会转到楚寔的对面,两人隔着篝火遥遥对望,楚寔看季泠的眼神尤其的温柔,温柔得连季泠这样不自信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他这样的男子走到哪儿都不乏女子瞩目,大草原的姑娘更直接、大胆,稍微害羞点儿的,也会眼波缠绵地一直看着他,最大胆的还有邀请他去她的单人小帐篷的。可在这大草原上,楚寔谁也没看,每一次季泠转过头去看他,都会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
这实在比世上的任何蜜水都让人沉迷、心动。
这天晚上,季泠跳了很久的舞,她穿着四开襟的草原女袍,白衣红裙,配着总是的牛皮小靴,比起以往的打扮要俏丽了不少。头发因为要骑马所以只是随便编了个辫子,看着倒不像是成了亲的人,完全就是个十五、六岁还未出嫁的小姑娘。
她的脸上依旧戴着面纱,可一双美得好似倒影了银河的大眼睛却亮得璀璨夺目。季泠熏熏然地随着音乐转着,释放着自己压抑了多年的天性,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楚寔看,只盼着能在他的一生里留下一个烙印。
楚寔走上前将季泠搂下去,“阿泠,你喝醉了。”
季泠的眼睛清清亮亮的,一点儿醉意也没,她挥舞着手嘟囔道:“我才没喝醉呢,表哥。表哥,我跳舞好不好看?”
楚寔没回答。
季泠就扯着楚寔的衣袖道:“表哥,好不好看嘛?好不好看?”
“还看,我们回帐篷里,就跳给我一个人看好么?”楚寔哄着不肯承认喝醉的季泠。
季泠摇摇头,咬着嘴唇吃吃笑道:“不要,要是回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