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隐想入非非,觉着好笑,这时候了还不忘强调一下自己的从龙之功,还不忘强调一下君臣情谊,然后推出严氏肚子里的孩子,还试图保下严氏,倒还真是鹣鲽情深,让她这个从小没有得到过一丝父亲疼爱的女儿暗暗咋舌。
皇后看着丹甫阁的样子,似是于心不忍道:“皇上,臣妾深知不该开这个口,但丞相心中想的明白,这侧室若不废,恐怕丹府日后都会背上罪名,且别说隐丫头,怕是没一个人敢上门提亲的。何况于陛下…只是今日是赐婚东宫的好日子,既然李掌事都这般说了,真正不详的不是隐丫头,且隐丫头是个伶俐可人儿,臣妾斗胆请皇上饶恕丞相吧,饶恕一条人命吧。”
萧君林和安妃已经彻底傻眼了,尤其是萧君林,一张面皮都是白的,攥紧手指,手上青筋暴起。好个算盘,好个心机深沉的萧君阙,原来竟是这样安排的,萧君林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安妃心里更是惊慌的不得了,祈求着今日的事情快些结束,千万别要和他们母子扯上一点关系,千万别。安妃心里念念叨叨的,不断的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又看看下面跪着的三个人,和跪在地上脸色青白的李掌事,终于缓缓开口道:“皇后所言有理。”
“都起来吧。此事便这样做罢,赏府中侧室一碗红花。”皇帝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皇后见状,连忙起身走到皇帝身旁,伸出手替皇帝揉起了额角,贤良淑德的贤后模样一览无遗。“李掌事,你速速回去推算黄道吉日…”
萧君阙起身回座位道:“儿臣已命人推算好,只想着等李掌事来推算再细细核对一下,只是…”萧君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给了身后的奴婢,奴婢会意呈递给了皇后,“请父皇母后过目。”
皇帝和皇后看了看日子,皇后见皇帝已经属意八月初五,便笑吟吟道:“那便定在八月初五罢,这是个好日子。眼见着还有一月,也足够细细准备着了。”
皇帝十分疲惫,皇后关切道:“皇上可是头风病痛发作了?来人啊,还不去请太医。”皇后见皇帝点点头,便主持道:“那今日便散了吧,今日事毕,皇上和本宫谁都不想听见外面传什么沸沸扬扬的话,便在这殿里结束了罢,即刻昭告天下,八月初五,丹氏嫡女成婚东宫。”
皇后满意的看着众人行礼,皇帝赞许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做事缜密周到,是皇帝的贤内助,“便散了吧。”
皇帝疲惫的摆摆手,沉声道。
安妃如获大赦,连忙扯着萧君林走了。
等回了知婉宫之后,萧君林一回来便砸了一个白瓷瓶,怒吼道:“该死的东西!本皇子现在就去差人杀了他全家!!”
安妃看着萧君林苦苦劝道:“这是何必呢,想来那李掌事的家人必然是被太子找到了,要不然他怎么敢?他说第一句,本宫就惊了,还想着我儿怎会如此。哎,现在看来,这是又被萧君阙设计了…”安妃看着萧君林,“此事没有牵扯到我们就罢了,可莫生事端了,若是这般做了,李掌事狗急跳墙,又是一件祸事…哎…”
安妃仿佛脱了力一般,重重的坐在了梨花木椅子上,“皇上虽然解了我们母子的禁,可你看见那丹云隐身上穿的鲛纱了吗?冲越国的贡品,本来每次无论多少定有本宫的份的,现在竟然给准太子妃做了衣裳,两匹都送到了长乐宫,皇上想来还是要安抚皇后的,我们母子现在处境未必有那么舒坦,可千万别再生事了,再缓一缓吧。”
“至于那丹云隐,皇儿何必…天下好女子有的是,不过是一副皮囊好看罢了。”安妃一顿,那丹云隐的确是好看,今日一穿那鲛纱,仿佛是仙人,曾经以为那丹云灵才是冠绝玉京,如今看来哪比的上丹云隐,丹云隐的确才是人间绝色。
萧君林郁郁的点了点头,眼中的阴郁却半分不减:“儿臣方才细细想了想,恐怕是信纸被人换了。儿臣并未收到暗卫的信儿,那李掌事必然不敢不会舍弃家人,何况说的这般,还是全了她丹云隐在相府的地位,多半是萧君阙做了手脚在信中,那李掌事估计也是一头雾水吧。“
安妃恍然大悟,重重叹了一口气。
知婉宫仿佛笼罩在一阵阴云中,而丹云隐和萧君阙这边可不是这般。
离了长乐宫,丹云隐走了走便停下来,萧君阙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丹云隐回头看了一眼锦冬锦夏,锦冬锦夏知趣的一拜便走了,去了远处候着。
“太子殿下大可不必这样做。”丹云隐眼里仿佛有星星一般,定定的看着萧君阙,眼神亮晶晶的。
萧君阙朗笑:“为何?孤看你倒是开怀的很。”又补了一句:“孤只希望你过的顺畅一些,等着那些个不起眼不入流的东西骑在太子妃的头上,倒是为夫的失职了。”
“...”
丹云隐颇为无语的看了一眼萧君阙,一字一句道:“太子殿下这样事事为我考虑,我是前世积了多大的福分。”
可惜的是她前世没有积下福分,可惜的是她前世也是托了萧君阙的福,可惜的是她欠萧君阙的越来越多,这场事到最后不知该如何收场,她的心里也在打鼓。她总觉着如果这般,像是个卑鄙小人一样,利用着萧君阙一般,利用他扫平一切障碍,肆无忌惮的利用这个人的名头,肆无忌惮的挥霍着本不该是她的萧君阙。她终究是欠了萧君阙的,无论情理。
“若是可以,就当你前世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