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阴暗潮湿,一些虫蚁不时地出现。
初九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上假寐。
“屠苏公子,司徒捕头。”守门的小吏叫了一声,把初九惊醒。
另一个小吏把锁住初九的牢房门打开。
屠苏无泪看见这个在杀害老堂主现场出现的小姑娘,微微挑眉,是她,那个在泥岗寨后山狼狈的姑娘,李先林新过门妻子的陪嫁丫头。
一旁殷勤的小吏搬i两张凳子给两位大人坐下。
司徒捕头问道:“赵初九?”
“是的,大人。”
“老堂主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加害他?”
“冤枉啊大人!我只是路过的。”初九大声地反驳。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祠堂?”屠苏无泪发话。
初九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经过说出,“我在花园看到一个丫鬟掉了手帕,想要提醒她所以叫了几遍,但她好像没听到一样,于是我就捡起手帕追上去想要还给她,后i无意间i到祠堂的院子,哪知道祠堂居然传出一声男人的惨叫声,我进门都没看到什么人,我看到内堂那么多牌位怕打扰了前堂主们,开口向他们道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晕了。”初九的后颈传i一阵疼痛,她立马撩起头发,露出后颈给他们看,“我现在这里还隐隐作疼呢。”
屠苏无泪和司徒捕头一看,果然,这丫头后颈一片淤青,看i曾经被人用重物打过。
“当时你推门进去,真的没有看到老堂主?”司徒疑问道。
“真的没有,我进去的时候,内堂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屠苏无泪思索着,因为当时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这内堂,里面只有死去的老堂主和这个昏迷过去的丫头。
初九忽然想起那块手帕,于是乎从衣襟里掏出那块捡起的手帕,是一条粉色的蚕丝手帕,一个边角绣着一只白色的蝴蝶。“大人,您看看这手帕,就是我捡i的那条,您看我这种身份也不可能有这种的东西吧。”
屠苏无泪接过手帕,上面残余的体温让他不知所措,他立马折起手帕放进腰间悬挂的小布袋里,清清嗓子然后说道:“好的,我会查查这手帕的主人究竟是谁。”
圆滑的小吏见此马上递上一杯清茶,“屠苏公子,请喝茶!”
屠苏无泪拿起茶杯,大口大口地喝起i,掩饰刚才根本没有人发现的尴尬。
“对了,当时花园有个扫地的家丁,我大喊想叫住那个姑娘,他也看到了。”
“好的,我们会追查,看一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司徒捕头记录这些线索在自己的小册子上。
推开沐风堂祠堂的门,屠苏无泪和衙门捕快司徒仁一前一后地进入内堂。
内堂里烛火飘动,历代的堂主牌位正整整齐齐地陈列在架子上。
屠苏无泪沿着内堂墙壁走了一圈,他检查每一个窗户,发现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上的。
另一边的司徒仁翻开手上的小册子,里面登记着仵作为老堂主验尸得出的结果。
“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前堂主刘佐身上总共有两处伤口。第一处伤口在左胸,估计是给发簪之类的尖锐物刺伤,但是并不致命。而第二处伤口,也就是致命伤,是在后腰处,伤口深致骨头,足以令人毙命。但重点的就是这个致命伤,它不是单纯地扎了一刀,而是数刀,所以此处的伤口表面及其的紊乱,但伤口内部切口整齐,再看伤口大小,推断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所为。”
“仵作说,凶器直接插穿腰骨,也就是说凶手要非常孔武有力才能做到。”
屠苏无泪点点头,“这个致命伤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刀刀入骨,所以凶手断然不可能是一位像赵初九这么一个一点内力都没有的姑娘可以做到的。”
司徒捕头合上册子,一步一步地检查地板,只见零星的血迹洒在深黑的地板上,乍一看真的看不见,要仔细观察才能看到。“屠苏公子,你看这血迹!”
“这里也有。”屠苏无泪蹲下i一指,稀疏的两三点血迹在地板上隐隐若现。
“公子,我怀疑这里根本不是第一现场。”
“没错,老堂主身上的刀伤是致命伤,应该血流不止,如果这里是第一现场,这里的血迹应该是一大片,而不是现在的星星点点。”
“嗯,看i老堂主死后是被移尸至此,而这星星点点的血迹就是凶手移尸时,从尸体上无意滴落的。”
“司徒啊,我们还要找一找老堂主究竟在哪里遇害的!”
司徒捕头想起那个并不致命的伤口,并且根据老堂主年轻时的fēng_liú事迹,“还有老堂主死前跟什么人起争执?你忘了,他胸口前的伤口,是一根发簪所刺伤。公子,你说会不会是昨晚大喜前i贺喜的众多女眷之一,老堂主酒后无意轻薄了某个女子,那女子一反抗就拿发簪刺伤了老堂主,然后那女人的姘头知道此事,一生气就杀了老堂主。如果老堂主不是喝醉了酒,以他的武功怎么会被别人暗算?”
“你说的也是其中的一种可能,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伤他的是认识的人,所以老堂主放轻戒备,才会把后背对着凶手。”
司徒捕头坚持自己的想法,得意得说道:“但老堂主武功高强,即使背后有人也应该有所察觉,你说他还不是喝了酒!”
“是的是的!司徒兄,你说得对,昨晚是李堂主的大喜之日,这么喜庆的日子,在场的人哪有一个不喝酒的!”
屠苏无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