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远远的看到正阳门前聚集了好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方中愈不禁犹豫起来。
刚刚矗立片刻,身后就隐隐传来马蹄声。不能等了!方中愈向后面张了一眼,立刻催马前行。
转眼来到正阳门前,那里聚集了许多人,木栅栏把城门分为左右两个通道,不论进城还是出城都得挨个盘查。
这可奇怪了,难道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情?还是说是为了抓自己?方中愈心中纳闷不已,暗想自己今天才到南京,不可能是为了抓自己设卡啊!
等待进城的人足足有六七十个,如果排队的话杨仲昆那些人肯定要追上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硬闯了!
方中愈大喝一声,“锦衣卫办案,都让开了...!”他故意很大声的催促坐骑向人群撞去,吓得众人纷纷向两侧避让。
“干什么的,站住了...!”
“站住...什么人?”守门军士纷纷呵斥。
“锦衣卫办案...!”方中愈带马直接来到城门栅栏前停下。
带队的总旗官瞪过来,见他穿得粗布衣裤,喝道:“你是狗屁锦衣卫,下马检查...敢假冒官差抓你下大狱!”
“混账东西!张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方中愈取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腰牌,冲他晃了晃,当然了他把有自己名字的一面贴在掌心。
那旗官看了一眼惊疑不已,因为方中愈的腰牌是银牌,只有千户以上官员才能持有银牌,但是哪个千户能穿着粗布衣裤呀?
“拿过来我看...!”那旗官伸出手来。
给他看岂不是要露馅了?方中愈从马上俯身下去,似乎要递给他,突然间反手抽了他一记耳光。
“混账东西!”方中愈骂道:“老子有紧急公务知道不?耽误老子的时间要你的命,赶快搬开栅栏...!”
那总旗官被打得一愣,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隐隐传来喊叫声,“拦住他...拦住他!”
“任何人都不许进城...关门!”
不用看,方中愈也知道是杨仲昆那些人追上来了,向那总旗官喝道:“赶快让人搬开栅栏,难道你不想活了...?”
那个旗官自然也听到了远处的叫声,他本就有些怀疑这时更不肯让路了,“上峰有令任何人都得检查,我怀疑你的腰牌是假的...!”
这个时候了,方中愈哪有功夫跟他废话?抽出东洋刀来,一刀劈开了拦路的栅栏。
那旗官更无怀疑,抽刀喊道:“弟兄们,把他抓起来...!”
话未说完方中愈的刀就到了,没等他动手就砍断了他的刀,随即纵马冲过栅栏。守城的众军士纷纷叫嚷着围上来,方中愈砍倒马前拦路的两人、催马进城。
那旗官也不设卡了,招呼众人上马追赶。
方中愈一路狂奔进了南京城,守城的军士五十来人、杨仲昆手下二十多人,两下凑到一起七十多人,在随后紧追不放。
这时刚过了未时,一天中最温暖的时辰还没有结束,街道上人来人往行人如织。
方中愈害怕撞到了行人,不敢太纵马匹,边高声提醒边向前行。
他一过去行人都让到了街道两旁,后面的追兵却可以肆无忌惮的纵马狂追,一慢一快距离越来越近。
方中愈焦急万分,他倒不是担心被追上,而是有人追赶他更没有办法进皇城了。
再说如此下去,必然会走漏消息,用不上多少时间,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围追堵截,那时就更不好办了。
前方是十字路口,方中愈见右侧街道上行人少一些,急忙带马拐了进去,后面七十多人一窝蜂的追过来。
行人少,可以催马狂奔,两方距离拉开了一些,方中愈一边跑一边四处张望。
一望之下颇为失望,因为这条街太短了,前面百十多步外又是一条大街,而且街上行人更多。
奶奶的,这可怎么办?甩不开追兵,怎么混进皇城啊?看来骑马目标太大,前方出现一棵大树,枝丫横出距离地面只有两一丈来高。
将到近前方中愈突然从马上站起,双臂一伸便抓住了横枝,随即攀了上去。
后面的追兵正自猛追,一时间勒不住奔马都冲了过去,待到圈马回来方中愈已经攀到了树上。
杨仲昆见状大叫:“放箭、放箭...射死他!不管死活,抓到叛党都是大功一件!”
众锦衣卫纷纷摘下神机弩,嗖嗖的破空声不断,一bō_bō羽箭向树上射去。
方中愈纵身跳下,抓着树枝一荡便落入了邻街的院中,立刻施展轻身功夫、穿房越脊的去了。
杨仲昆的轻声功夫可不行,就算行他也不敢自己一个人追呀!那不是送死嘛!只能望着他的背影大骂。
横穿了几个院落,超出弩箭的射程后方中愈停下来,辨认一下方向。
认准皇城方向后刚要起步,忽听有人喝道:“小子,原来是你!”
方中愈寻声看去,见院中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威武,却是铁血盟盟主张哲端,另一个却是钱广厚。
这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时候方中愈才没有心情理会他,脚下一点窜上邻家的院墙。
“我看你往哪跑...?”张哲端怒喝一声,随后便追。
方中愈边跑边想,难道真不该回来吗?要不怎么这样不顺呢!先是遇到杨仲昆,这时又碰到死对头张哲端。
前者还好办,想甩开后者更是难上加难啊!张哲端武艺非凡,虽然身子粗壮却异常敏捷,在后面纵纵跳跳的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