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朱高熙一拍大腿,“咱们进宫去喝!”
“呃...?”朱桢疑惑道:“宫里怎么了?那里就凉爽了?”
“你不知道六叔,宫里的燕雀湖扩建了,好大一片水面,咱们坐在船上喝酒能不凉爽吗?”
朱橞也拍了下大腿,“高熙这个提议好,四哥又不在正好没有人管。”
这三个人都是位尊权大,平时无拘无束没人敢管的主儿,除了皇上就没有怕的人,明知道朱棣不在宫里自然肆无忌惮,当下便一起赶往皇宫。
两个是皇上的亲弟弟、一个皇上的儿子,这三个人想在皇宫里喝酒哪个太监、护卫敢拦着?
朱高熙让小太监把最大的船划到树荫之下,他们仨人就在船上摆酒喝,燕雀湖碧波万顷水光潋滟令人心旷神怡,看着美景心里都畅快,酒喝的也痛快。
三个人从傍中午一直喝到日头西斜,这酒可就喝了不少,坐着还没觉得怎么样,等到起身下船忽然觉得不行了,三个人都是被太监架下船的。
到了岸上感觉好像好了一些,那就回去吧!他们三个人的护卫都在皇宫门口等着,看他们醉醺醺的样子小太监谁敢靠近,都躲着远远的。
而且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所以也没有人给他们带路,三个人便顺着路乱走。
本来他们对宫里路径都是很熟悉的,但都是酒闹的,这时看哪都一样稀里糊涂的竟然走到了銮驾处。
三个人走得又渴又累,便嚷着要水喝,銮驾处的小太监连忙送来茶水。三个人喝了几杯茶算是清醒了一点,朱橞便说要走。
“走什么走?要走你走,我可是走不动了...。”朱高熙喝得最多,这时一动不想动。
“走不动也得走啊!难道让人抬你啊?”
“你笨啊...”朱高熙忽然一指那些龙车凤辇,“这么多车,随便找一辆坐出去就好了。”
“天,你疯了?”朱橞比他清醒了一些,“那是皇上和皇后、贵妃坐的,你能坐吗?”
“怎么不能?我是皇上的儿子,我爹能坐我就能坐,你们也可以啊!”
朱桢也有点喝高了身上犯懒,恨不得立刻趴下,这时直着脖子说:“当然了,我们也是皇族,当然能坐……”说着上了皇帝专用的车。
朱高熙也爬了上去,大叫快走快走。小太监那里敢做主,急忙跑去找銮驾总管。
銮驾总管徐野驴得了消息立刻赶来,朱高熙正大骂那些小太监,说不把自己送出宫去就把銮驾处砸了。
徐野驴急忙上前施礼赔罪,说道:“汉王千岁,这是皇上乘坐的,您用了是要违制的...。”
“违个屁!”朱高熙大骂道:“我爹的就是我的,快,我送出宫去!”
徐野驴连连施礼,一再说这是皇上专用。朱橞也跟着劝说,要他二人下车走着出去。
朱高熙是处于半混沌状态,虽然有意识却不会思考,朱橞这一劝反倒是他的火拱起来了,大喝一声问道:“你送不送我出去?”
龙车之旁放着金瓜斧钺等仪仗用具,他一伸就抄起一柄金瓜。
徐野驴可是知道他的脾气,见势不好扭头便走,仪仗用的金瓜是长柄的、比寻常蛇矛枪还要长。
朱高熙见他跑顺手一挥,金瓜刚好砸在他后脑上;后脑最是脆弱,徐野驴立刻扑倒在地。
“混账东西,看你还敢说不...”朱高熙都没想起来看看徐野驴死没死,立刻转向其他太监喝道:“立刻送我出去,听到没有?”
眼看着徐野驴被他一下打倒,趴在那一动不动,其他太监都吓坏了,这时怕挨打纷纷上前推动龙车。
“哈哈,早该如此嘛!”朱高熙扔了金瓜,和朱桢坐在龙车之上。
朱橞还算清醒一点,并没有上去,心想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到了宫门口,三个人各自上马,护卫簇拥着回府去了。
朱高熙回到家就倒头大睡,第二天醒来前一天的事情都忘记了,什么打徐野驴、坐龙车,压根就没有影儿。
他洗漱后正在喝醒酒汤,朱橞从外面快步走进来,进门就说:“你的心可真大,还有心思喝汤呢?”
朱高熙纳闷道:“十九叔,这有什么心大不大的,出什么事儿了?”
“啊!你自己闯了大祸还不知道呢?”
“我...闯什么祸了...不就是进宫喝点酒嘛!那算什么祸事了?”
“完了,”朱橞摊开双手,“看来你是真喝多了...昨天你乘坐龙车来着,还把銮驾处总管徐野驴打死了!”
“呃...?”朱高熙震惊万分,“什么...我坐龙车?还...还打死了徐野驴,这是我干的?”
“不是你是谁?我亲眼所见,我劝你你也不听,唉...喝酒误事啊!”
这回朱高熙可是害怕了,一个劲的搓手咂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朱橞叹气摇头,“怕是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徐野驴死了谁敢欺瞒皇上不报?那么多人看到你和六哥坐在龙车上招摇过市,捂是捂不住了?”
朱高熙唉声叹气,后悔不已。
有了这件事情张熙月就更有抓手了,都不用添油加醋,据实上报就可以了。
果然,朱棣得到消息后龙庭镇怒,立刻下旨大骂朱高熙,罚其五年俸禄、令其立刻就藩山东乐安,不得召唤不得进惊!
朱桢第二天一早就回武昌府了,但是一样没有躲过去,朱棣的圣旨追到武昌府。不但骂了他一通,罚了十年俸禄,还让他交一百万两罚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