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道:“我现在就担心铁血盟,张士奇老奸巨猾善于用兵,不知道他那上万人在什么地方。我担心我去了青州他在这边行事,毕竟山东驻军多数在济南府,万一他来救了靳荣等人出去就麻烦了。”
“不会吧头儿,”宋英杰道:“张士奇不是在青州吗?”
“那是多少前的事情了,我猜想那时他是在劝唐赛儿起兵,既然白莲教已经起兵他就不应该留在那儿了。
朱高熙、白莲教、铁血盟和靳荣这四方中应该属靳荣这一方人最多,所以张士奇不能甘心靳荣举兵失败。”
“嗯,头儿担心的有道理,只是...弟妹和雨奇让龋心呀!”
“我也担心...”方中愈话一半外面忽然有人喊道:“中愈...中愈...你在哪?”
应该是岳江川的声音,方中愈急忙起身走出去,“大哥,我在这儿...!”
岳江川寻声找过来,“中愈,有新情况。”
“哦,什么情况?”方中愈让他进屋里。
岳江川不等坐下就道:“恒台出现一支叛党,朱高熙的那个护卫头目今早上往那边去了。”
“恒台...在什么地方?”宋英杰问道。
“恒台属淄博该管但是离青州不远,之前有不明身份人物进过朱高熙府,我怀疑是铁血媚人在恒台起兵。”
“大哥,有什么依据判断是铁血媚人?”方中愈问道。
岳江川答道:“之前进入朱高熙府的人面部发红,是典型的西北人样子。”
“奇怪...铁血盟怎么在恒台起兵,张士奇不该如此用兵啊?”
“也可能是想跟白莲教形成犄角之势,彼此呼应易于防守吧!”
宋英杰道:“头儿,不如你就调动这边儿的驻军去平叛,到时候也好行事接雨奇母女出来。”
方中愈苦笑摇头,“这却不行,我们倒是来查靳荣、朱高熙造反案的,找地方驻军帮忙可以,我自己却不能擅自调动指挥军队。”
岳江川也关心的问道:“那玉景和雨奇怎么办?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就算玉景跟着她母亲你也得把雨奇接出来啊!”
一提起这件事方中愈就头疼,思索了一番道:“大哥的也是,我怎么也得过去看看,有机会就接她们出来。”
“那我回乐安让俞兄和弟兄们都回来。”
“不用,朱高熙那边还得监视...他现在肯定是处于观望的态度,对了...”方中愈道:“最好是让他知道我们在监视他,这样他肯定不敢动。”
“嗯,三弟就是聪明,”岳江川道:“从这边派个兄弟过去告诉俞兄他们,我跟你去青州。”
“如此也好...”
方中愈当即派了个弟兄去乐安,告诉俞方舟故意暴露身份,朱高熙知道有北镇抚司的人盯着他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他又让王宏健、刘谦率人帮济南府衙看守靳荣等人,自己和岳江川、宋英杰两个人趁着黑悄悄离开济南府。方中愈是担心张士奇来劫狱,不知道他的行踪张士奇便不敢来。
三个人离开济南府后故意装扮一番,掩去本来面目,锦衣卫所用都是健马、三百多里路两一夜就赶到了。
这上午赶到青州,三个人吃过饭休息片刻便跟伙计打听卸石棚寨的所在。
伙计用惊奇的眼神看他们,问道:“听三位客官口音是外地人吧?不知道为什么打听卸石棚寨?”
岳江川故意露出家乡口音,答道:“俺有一个远房的堂哥住在那里,走亲戚去。”
“哦...那俺劝客官还是不去为好,那里现在正在打仗,很危险的。”
“这个俺晓得,是俺堂哥带信要俺去,他得病要死了想见俺一面,他家离卸石棚寨还挺远呢!”
伙计这才释然,告诉他们卸石棚寨在青州西南百里之处,位于杨集乡与上庄乡交界的地方。
三个人是从西北方来的,这样算起来至少多走了一百五十里路,不熟悉地理环境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方中愈三人随即动身,晚上在一个不知名的镇住了一宿,第二晨时赶到杨家集乡。
没进集镇呢就看到远处镇外扎有行军大营,看旗号应该是青州当地驻军。跟地方军不熟悉方中愈也不去招呼,三个人想先去卸石棚寨看看。
没想到进山的路都被军士设卡封死了,没奈何只好亮明身份才得以通过。过了路卡后几乎就看不到人了,只有远处数座白绿相间的山峰。
是山其实只是相对于平地而言,并没有多高也不是如何雄壮,但是山势非常陡峭,到处都是竖直的石壁,白色便是石头只有山顶和山脚下才有绿色的草木。
到近处时看到这片石山由数座互相连接的山头组成,最高处也不过三百丈,方圆不过二三里。
山头之上有寨墙都是凭险而设,四周都是危崖绝壁,寨中插有红白旗帜,从崖底往上看仰不见顶。
宋英杰哟了一声,“头儿,这...也没有办法上去啊!只有那么一条石刻路,走到半路扔两块石头下来都没有地方躲藏。”
“怪不得青州驻军打不下来,地势太险了,易守难攻。”岳江川也道。
方中愈摇头,“根本就不用打,大军只需四面围住了,即便上面有水源但是能有多少粮食?”
岳江川点头,“这么铁血盟在恒台起兵就是为了防止官军围山吧!这边一围恒台叛军便来夹攻,里应外合便难围困。”
“还是成不了气候,两边加一起不过两三万人,只需分兵两处,一边攻打铁血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