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晨方中愈照常同庞英一起喝茶,忽然听差引了一个太监进来,那太监道:“袁公爷,皇上让你去一趟!”
“皇上找我...?”方中愈愣了一下,“公公,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这个...”那太监似乎有点犹豫,“人也不太清楚,公爷见了皇上自然就知道了。”
“嗯...”方中愈不好再问,立刻起身同他往外走。
都司衙门就在皇城之内,所以方中愈也不骑马,和他一起步行进宫。
半路上那个太监道:“袁公爷,刚才人多不方便,皇上找您应该是因为权贤妃的案子。”
“权贤妃...?”方中愈怔了怔,“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怎么样突然又...权贤妃不是得急病死的吗?”
“这个...人是真不知道了。”
管他什么原因呢!方中愈心想:也许这是个好事儿,既然要查权贤妃的事情就少不了进宫来,正好就连杨庆也一起查了!
太监引着他进了紫禁城,径直来到朱棣的寝宫,朱棣斜靠在床榻之上。
方中愈上前施礼,“臣袁中愈参见皇上。”
“起来吧...”朱棣话没有什么底气,“中愈,你给我查查权贤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皇上。但是...权贤妃不是得急病死的吗?您这时让查...有什么原因吗?”
“我总觉得权贤妃死得蹊跷,前几她又几次托梦给我,都自己是被人害死的,所以你必须要查出凶手来。”
我去!方中愈心里话:这分明是臆想啊!你是思念成疾,非有人害死的权贤妃,没有凶手我上哪查去啊?
但是这时又不能直,只好施礼道:“臣一定尽心竭力,请皇上放心。”
“嗯,”朱棣点头,“你办事儿我放心,我猜想害权贤妃的应该就是这宫里之人,肯定是因为嫉妒,不管涉及到谁你都要一查到底。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找主管杨庆。”
“臣遵旨,请皇上安心养病,臣告退。”那一刻方中愈有心抽刀杀之,但是此时不是时机呀!只好忍下来退出去。
他站在门口想了想,琢磨着自己今不能白来呀!既然朱棣有事就找杨庆,那自己就去见见他,也让他知道自己不是来查他的。
他问引自己来的太监,“公公,麻烦你领我去见杨总管,可以吗?”
“这...”那太监似乎有点犹豫,但还是点点头,“袁公爷请跟我来吧!”
方中愈随着他拐弯抹角的来到一处院前,太监道:“杨主管便在这里。”
“嗯,谢谢公公...”方中愈见他面善便道:“劳烦你等我一下,这宫里路径太繁复了,我怕呆会自己出不去。”
“好的袁公爷,我在外面等您。”
方中愈迈步进了院子,院中有太监问他有什么事儿,他报了自己名号要见杨总管。
太监让他等着,自己进去好一会才出来,道:“公爷,杨庆总管在忙公务、您得等一会。”
“没事,我就等一会...。”可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动静,方中愈不免有些怀疑,便问那太监,“公公,你知道杨总管在忙什么吗?”
太监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刚才进去的时候黄总管也在,可能是商量什么事情吧!”
“黄总管...?”方中愈脑中转了转,“是那个黄俨吧?”
“对,公爷认识黄总管吗?”
“嘿嘿...认识,当年就是我同他一起去朝鲜接回的权贤妃等人。”
“噢...。”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动静,方中愈不禁心中恼火,道:“我进去看看。”
“不行吧,”太监拦阻道:“杨总管还没有发话呢!”
“皇上亲口命我查案,难道还要等他时辰到吗?”方中愈大步走进去。
房门口还站着两个太监,立刻上前拦阻,方中愈轻挥手臂便搡开二人、直接走进厅堂,“杨总管何在?”
“什么人...大呼叫的!”里间屋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我,袁中愈。”方中愈迈步进去,看到一个老太监和黄俨隔桌而坐,桌前烧着碳火盆、桌上放着热茶。
“是袁公爷,”杨庆虽然已经老朽莲是还保持着一股威严,淡淡的道:“虽然你是公爷,但是没得到主人允许就擅自闯入,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杨总管,我等了你半了!”方中愈知道,宫里有权的太监从来不把朝里的大臣放在眼里,但是此时不同啊!
他沉着脸大声质问:“皇上命我查案、找你了解情况,你却迟迟不见是何道理?”
杨庆哼了一声,道“你没看到我在忙着吗?”
“你在忙什么?不过是在喝茶罢了,难道你喝茶比皇上的命令还重要吗?”
黄俨连忙笑着道:“袁公爷息怒,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情、都是自己人嘛!不必为了一点事争吵,快坐下烤烤火。”
方中愈也不客气,拉了张椅子坐到火盆前,“杨总管,这就请你案情吧!”
杨庆白了他一眼,咳嗽一声才道:“三个月前,权贤妃随皇上北征鞑靼、于归途中突然暴保”
方中愈见他只了这一句便闭口不言,疑惑的问道:“就这些吗?”
“是啊!”杨庆叹了口气,“人在路上死的,随军御医都不知道死因、我们这些在宫里的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方中愈心想也是,既是行军途中死的,怎么会是其他宫人所害呢?这纯粹就是朱棣自己的臆想。
“袁大人...”杨庆眨着松弛的眼皮问道:“我还能帮你什么吗?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