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型地黄丸作坊开工了,苏敬带着两名义工进行了少量的试生产。
生产流程并不复杂,先是烘焙药材,再进行磨粉,同时熬湿料,最后搅拌,分块,搓条,切粒,搓圆。
按照李木杨的要求,每钱药丸分成十粒,这样即使小孩吃药丸也不会很难咽,用温水直接就可以服下。
直到傍晚第一批成品完成了。
张昊也来了,对于让张昊卖药丸苏敬不太理解,他看不上张昊,觉得张昊为人小气虚伪,又自命不凡,而李木杨却觉得这样的人更适合做销售。
再有李木杨不能自己去卖药,也不能以悲田坊的名义卖药,那样悲田坊就失去了慈善的背景而变成了一个作坊铺子,所以很多事还得谨慎行事,从这一点上看,张昊具有这个能力,他明明自己晕血也要狡辩成只是身体不适,来坚决维护他是张仲景后人的招牌,有一股子傻得可爱的倔劲。
从另外一层原因,鬼知道张昊到底是不是张仲景的后人,如果是,那么卖金匮肾气丸也算帮了张仲景的后人,当然这个原因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真正主要的就是李木杨需要一个能完成销售的人,用人赚钱才能赚大钱。
在李木杨与张昊谈分红时,李木杨说给他一成的利润,张昊觉得太少,李木杨却告诉他这是独家销售,而且保证不让他赔钱,如果卖不出去药,租场地的费用就算李木杨的,张昊想了想认可了,他所想的是自己不用出本钱那么就没有赔钱的风险,可以试试。
他还没有领悟到独家的意义,其实独家才是他最大的利益。
只是在定价上,出现了分歧。
按李木杨给出的服用剂量是一日两钱,三日为一副,那么六钱药就是一副药,张昊觉得这一副药的价格应该是30文,而百姓一次都会买三服药,就是90文,这样百姓都能接受。
张昊虽然不知道成本,但他也分析了药的大概的成分,也能猜出成本多少,再有,张昊想在丰都市场上摆地摊卖,而不是开药馆,这样销售成本省下来很多,适合将这种补药变成畅销药。
而李木杨算过成本,一钱十粒药丸成本大约两文,六钱药就是12文,加上人工等杂费3文,就是15文,如果卖30文,实在太低了,药的利润可不能只是2倍的,再有他是按照现在的药材价格和粟米价格计算的,而以后米价和药价注定疯狂上涨,所以他要打些提前量,最后,李木杨定价为100文一副。
“三服药就是三百文,你这是抢钱啊!”
张昊瞪圆了眼睛,这只是补药,卖出了方药的价钱,谁会买啊。
“听我的就是了,再说也不用你出本钱,今天给你十副药,你拿去卖,回来后扣除你的分成,咱们一日一结算,你可是捡了大便宜了。”
那也得能卖出去才行吧,张昊一脸无奈,但也得听李木杨的,谁叫人家才是老板呢。
苏敬躺在了榻上,翘起二郎腿,他也不在乎能不能卖出去,只要能留在悲田坊就可以了,卖不出去更好,他还清闲了。
就这样,张昊开始了销售药丸的生涯。
张昊觉得这种药还是适合那些花天酒地的男人,所以他在丰都市的酒楼一条街路口租了一块场地,摆上案桌,挂上大大的幌子,写着“仲景地黄大补丸”七个大字。
然而,两天过去,一粒都没卖出去,场地费赔了两百文。
李木杨只好给他贴补了场地费,鼓励他坚持下去,还告诉他换个地方,去个稍微僻静点的地方,在酒楼那么热闹的地方,哪有男人愿意让你诊脉看自己是不是肾虚,尤其是一群喝多了男人,你若说错话,还容易挨打。
张昊就换到了奴婢市场门口,现在买奴婢的人不多了,这里较为肃静。
但也是两天没开胡。
李木杨倒也不急,这种药毕竟不是方药,需要慢慢打开市场。
。。。。。。
这天晚上,王世辩忽然来到悲田坊,还带了一只浑身是血的野猪。
“刚才在北邙山巡防,遇到这只快要冻死的野猪,也是费了好多箭才将他射死,我不喜欢吃野猪,就给你送来了。”
王世辩如同打了胜仗一般兴奋着。
“杞王太客气了,上次给我的羊还没吃呢。”李木杨一边让人抬野猪,一边请王世辩进屋。
“木杨贤侄,小女多有得罪,我就是来陪不是的。”王世辩一落座便说起了前些天丫丫大闹悲田坊的事。
原来王世辩就是因为这事来的,这让李木杨很意外,以王世辩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为这种小事来悲田坊登门道歉,当然,话说回来对于王世辩是小事,对于李木杨却不是小事,如果丫丫总是这样来胡闹,的确会让李木杨很头疼的。
其实这件事丫丫回去根本没有告诉王世辩,而是阿古告诉了谭五,谭五告诉了杨月娥,杨月娥便将此事放大,说是坊间传言如何如何的,陆家为悲田坊捐金,陆家姑爷为悲人治病,而王爷家的郡主却去捣乱,王世辩听了也是气氛,将丫丫训斥一顿,便让专人看守不许她再离开王府了。
李木杨说了几句不必放在心上,小孩子胡闹是本性之类的客套话,这事就算翻篇了,二人闲聊一会,王世辩又问起了李木杨和陆元子的婚事,更是让李木杨意外。
李木杨敷衍几句,说此事不着急。
随后王世辩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那侄子,就是太子王玄应竟然跟皇上说要娶陆元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