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撂下这不冷不热的话,好整以暇地盯着对方看了起来。
易仲琛抿着唇角,小心翼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解释。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你的闺阁,只是误闯,你信吗?”
弗陵也不勉强对方实话实说,起身,去找了止血药回来给他。
“要帮忙吗?”
“我真的是误.......”
他还想要解释,弗陵微微笑着点头:“信了信了,先包扎伤口再说。”
易仲琛勉力笑笑,无力地嗯了一声。
易仲琛手臂微微抬起,将被血迹染透的绛色衣裳掀开,露出自己左腹处的伤口,面色倏然间一白。
“我去给你喊大夫。”
他握紧她的腕间,苦笑了一声:“不能找大夫,还是得麻烦你了,随便处理一下即可。”
伤口在接触到凉风后,飕飕的风钻着四肢百骸进入身体内,他不自觉地缩了一缩,唇舌轻颤。
弗陵语气微寒:“怎么随便?”
易仲琛唇角翕动,解释着,“刺客还未走远,我怕,还在附近逡巡。”
弗陵只好将他搀到床上,端了温水过来,半弯下腰来,给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他的手还按再了左腹下,那道一掌来长的伤痕,鲜明地暴露再人眼前。
“说起来,这应该是你第二次给我处理伤口了。”
弗陵小心翼翼地擦着伤口附近的血迹,生怕一个不察便将对方给再度伤到,也不敢多用力。
“你是怎么伤到的?”
“遇刺。”
“现在还有谁敢杀你?”弗陵微抿紧唇角。
易仲琛沉默了许久,眉心微微拧着,许久都不见他有任何言语。
知悉这怕是不能随便对外的消息,弗陵便也没有再多问。
腥烈的气息难受得让她不适合地吸了吸鼻子,她将被子掖到他伤口下,端起一盆血水欲往外。
“我去换一盆干净的水来。”
易仲琛一时间有些错愣和不解,呆愣地凝着她远去的背。
若他没有瞧错,和颐刚才的眼睛好像红了。
易仲琛本不敢多想,又耐不住多想,手指摸着右手手臂,陷入了神思中。
等到弗陵再次烧好了热水过来,却瞧见易仲琛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没。”
他目光清冷又孤傲,甚至有些时候带着些自负,可这个时候,稍微的呆滞竟从他眼底一闪而过,便让人一时间觉得有趣和莫名了。
弗陵耸肩,不再追问那些不被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专心地将伤口处的血迹清理干净后,便拿着准备好的烈酒,给他清洗伤口附近。
再将银针用火消毒后,穿上羊肠线后,准备将那处伤口缝合起来,手却迟迟下不了那个决定。
虽然久病成医,照顾了和常年时间久了,弗陵自己也会去学着研究医术,可到底也是第二次动手做这些,第一次是因为阿田手被划伤了,自己拿他练一练手。
“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易仲琛嘴角弧度轻轻一挽,她的语气像是拿着糖果哄骗哭闹的小孩子一样。
你别哭啊,给你糖吃。
易仲琛为了让她放心,也故作轻松地说道,“难道我在你眼底就那么禁不住疼?放心,你尽管治,我不至于那么孱弱。”
弗陵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深吸了一口气后,“那你要是疼,就说一下。”
小心翼翼地将阵刺入肌肉中,眼睛丝毫不敢分神。
易仲琛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她,目光沉沉。
“疼。”
弗陵手微顿,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我第一次,没经验,要不然还是给你找大夫过来。”
要是和常年的大夫这个时候在就好了,这个时候也不用和颐临危受命。
只可惜前阵子和常年腿脚稍转好,接下来的治疗她心底也有了谱。
那些大夫又得了药方,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陆陆续续地请走了。
“疼,怎么办?”
弗陵疾步起身:“我去给你找酒过来。”
易仲琛嘴角忍不住挽起,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逗逗和颐竟会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
和常年有小酌一杯的习惯,特别是江米酒,院子里的树下也藏着她曾经埋下的一小坛米酒。
弗陵给他倒了一大海碗,递到了他唇边,“这是米酒,酿的时间也不长,想来度数也不够烈,我怕你醉不了,还是能感觉到疼。”
易仲琛唇瓣贴着碗沿,一时间怔楞不动,但还是接过碗,贴着她刚才手指滑过的地方,心底有一丝温暖从胸膛处滑过,轻抿了一小口,最后又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将整个海碗里的酒通通落入腹中。
弗陵头皮微微发麻,“你别跟品酒一样,这不是让你品尝的。”
易仲琛眼神迷离,那张冷峻的脸上线条倏然柔和,像是在笑,“已经醉了。”
过去一直都是似醉非醉,似懂非懂,但这个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弗陵看着他眼底似乎有醉意,拍拍他的肩膀,“那你,躺下,别弄到伤口。”
易仲琛乖觉地躺了下来。
“你醉了,至少眼睛也得闭上。”
易仲琛乖觉地照做了。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给他缝合伤口,等到将那一个手掌长的伤口给缝合起来后,却见这人不知道何时又醒了。
“你是被疼醒的吗?”
易仲琛面上好像没有任何痛觉神经一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跟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