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原本以为到了隋州,陈语珊父女就会自行离开,哪知道他们一路跟到了客栈,不过一到客栈离愁直接把她拽进了房间,也没再去过问他们,等她再出去的时候父女俩已经在对面住了下来。
而刚刚住下的陈语珊一进房就赶紧把鞋脱了下来,刚一碰到袜子就“呲”的疼出声,解开袜子一看,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通红一片,手轻轻一碰就疼得不行。
她也没想到那么轻微的扭伤现在竟然这么严重,真的是得不偿失。
陈父见状感觉用冷水打湿了帕子敷了上去,陈语珊秀眉微皱,想到今日不由怀疑起了自己,自言自语道:“我是不够好看?还是不够娇媚?怎么连个正眼也不给我一个。”
陈父给她敷着脚踝,也是连连摇头,“这世间男子有几个能抵御我闺女的魅力,多得是勾勾手就成了裙下之臣的,我看呐,此人多半不正常。”
手在盆里搓了搓,劝道:“为父觉得不靠谱,还是另觅他处算了。”
陈语珊听到父亲要她放弃,一下坐直了身子,辩解道:“你不想想,这人带个侍女都穿的这样好,武功又高,你看多少普通门派娇生惯养的小姐都不一定比得上个丫鬟,更别说她主人了。”
陈父听了倒也是这个理,他们不就是要钓个金龟婿嘛,要钓直接钓个大的该多好,但这人也太过棘手了。
“我看他油盐不进,这要如何是好?”
陈语珊眼中柔情万种,轻笑,“那是还没见着你女儿的功力。”
而殷小楼这一路恪守其职,兢兢业业当着一名侍女,忙活了好久才把这位大爷伺候好了,离愁这一路又不准她走远,住客栈就让殷小楼在房间找地方打个地铺,而离愁出来后每夜都是和衣而眠,多了一床被子的殷小楼倒也不觉得打地铺是多难受的一件事。
刚把事情做完,殷小楼打着哈欠就想朝被窝里钻,就在刚把被子揭开的时候,房门砰砰轻声响了两下。
敲门声直接将殷小楼的睡意全给赶走了,不安地看了两眼离愁,见他好像没有别的什么反应,两步走到了门前将门开了个缝。
看到门外的陈语珊,殷小楼纳闷,这个时辰她来做什么。
陈语珊见门开了刚想要说话,殷小楼一步就蹿了出去将房门掩住了,陈语珊这房间里的人都还没看见,门就给殷小楼关上了。
“嘘。”殷小楼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陈语珊不要出声,陈语珊不想要命她还想要命呢,她直觉离愁今日对自己很不满,但不知道为何没有发作,此时她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陈姑娘这么晚了可还有事?”殷小楼感觉她不是顺手救的人,而是救了团麻烦回来。
陈语珊心中不太高兴,但还是甜甜的笑着,“语珊没有别的长处,想着姑娘和公子一路辛苦又没进食,刚特意去厨房做了两碗百合莲子羹。”
殷小楼这才看到陈语珊还端了点东西,之前忙着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已看到吃的突然感觉饿了起来。
“我给你们送进去吧。”陈语珊说着就想进去。
殷小楼哪里敢让她真的进去啊,一把抢过陈语珊手中的东西,笑道:“就不劳烦陈姑娘了,公子已经歇息了怕打扰到他,多谢陈姑娘一番心意。”
说完不给陈语珊再说话的机会立马就蹿了进门,陈语珊被甩在外面脸色变了又变,跺了跺脚恼怒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也进房了。
殷小楼小心翼翼地进门,原本已经躺下的离愁已经坐到了床边,在殷小楼看来就是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
“陈……陈姑娘送来了两碗莲子羹。”殷小楼顶着离愁身边森寒的气息慢慢挪了过去,献宝一样将莲子羹端到离愁面前。
离愁也没理会殷小楼,径直站了起来,声音异常冷漠,“明日我回来的时候那两人如果还出现在我面前,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果然还是很不满自己今天做的事,殷小楼端着莲子羹讪讪地站在一旁。
离愁只是下个最后通牒,话说完推开门就离开了。
离愁一走,殷小楼就将莲子羹放到桌上吃了起来,一连两碗一起解决了,离愁带着个面具,殷小楼一路就没见他摘下来过,自然也不曾见他喝水吃饭,似乎晒晒太阳就能吃饱喝足。
她已经习惯了离愁经常神神秘秘消失,她起初动过趁他不在逃跑的心思,然而就和在星辰教那次一样,还未实现就已经夭折。
离愁不在殷小楼也不敢堂而皇之霸占那张床,还是回了自己的地铺。
第二日一早起来,殷小楼就敲响了对面的门,想让他们离开。
然而陈语珊一听到殷小楼这样讲,转眼之间便泪流满面,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幸好殷小楼躲的快才没让陈语珊跪在自己面前,这就算不上是给自己下跪了。
“我和父亲相依为命,此次若不是姑娘姑娘出手相救,我们父女二人定是葬身恶匪手中,我们甘愿为姑娘当牛做马以报姑娘的恩情。”陈语珊抽抽噎噎地说着。
陈父也在一旁附和,“我们不会给姑娘添麻烦的,姑娘既然出手救了我们,我们这条命自然就是姑娘的了。”
殷小楼被这父女两人的阵仗给惊到了,连忙说道:“你们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就是报答我了。”
“姑娘,我们父女命苦从小漂流四方无处可去。”陈语珊边流泪边朝殷小楼那边挪去,“只是希望能跟在姑娘身后尽一份绵薄之力,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