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楼原来打算找到合适的机会就离开隋州,但是万万没想到会在残雪门见到那个人。
隋州,残雪门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还真的是值得推敲。
手中拨弄着定海珠,看着那片蓝色在自己手掌中似是活了一般,恐怕真的和残雪门脱不了什么干系了。
萧暮白夫妇曾经去找个定海珠,肯定是无功而返,但现在定海珠摆在他们面前,竟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在忌惮自己身后的九华宗还是说已经稳操胜券了?
正想着一旁的窗户忽然咚咚咚被扣响,殷小楼赶紧将定海珠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立在窗边,刚刚将窗户虚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就钻了进来,殷小楼正对上了圆溜溜贼兮兮的小眼睛。
小黑脑袋伸了伸慢慢将身子从缝里挤了进来,然后殷小楼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它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再在房间里霸占了一个舒适的地方。
自从知道小黑是离愁的养的之后,每每看到它都心情都有些微妙,殷小楼过去将小黑抓到手心里。
“离愁让你来盯着我的?”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离愁还有其他什么理由将小黑放到自己身边来的理由。
然而小黑嘴里咕噜呼噜发出一串奇奇怪怪的声音,然后就装死了。
她已经按照离愁说的事情做了,还有什么可监视自己的?
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的殷小楼第二日是被院子里扫地的声音给弄醒的,打开窗户就看到一个干瘦的仆人正拿着一把大竹刷扫把在扫院子里的落叶,没动一下就哗啦哗啦作响,就像这扫把跟他有仇一般。
殷小楼打了个哈欠开了门,小黑也醒了过来跳到了她肩上,既然都醒了也懒得再去睡个回笼觉了。
“大伯,怎么这么早就打理院子了?”殷小楼随口问着,在院子里找了点凉水浇到脸上,入秋后的水凉了不少,一浇到脸上凉意让殷小楼冷不丁地一颤。
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瞬间转过身去,就看到刚在打扫的仆人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不远处。
殷小楼警惕地盯着他,直接开口责问:“你干什么?”
如果她反应不够快,看那人的姿势可能就已经走到自己背后了,不说别有企图,总之处处都不正常。
仆人刚想开口说话,门口急急忙忙就冲进来一人。
“师叔!有消息了!”老六边跑边大喊着。
“把他先绑了,进来说话。”殷小楼指了指一旁沉默站着的仆人。
老六不明就里,还是按照殷小楼说的做了,将人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一进门老六就一脸兴奋地说道:“有消息传来了!”
“什么消息,你这么高兴?”
“今日一大早就收到信,季师叔在不远的柳县,不日便能到隋州,让师叔在此地等着。”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
殷小楼接了过来,上面是熟悉的字迹,脱口就问道:“师兄不是去了思过崖了吗?怎么会在柳县?”
“这……师叔你被抓后不久,季师叔也从思过崖里出来了,东方师祖朝北去了,而季师叔则南下。”
那就真的是注定要自己在这里待下去了,想到季修晏一方面安心了一下,一方面又不太想面对他。
“把那个人带进来。”
老六听到吩咐利落转身,不一会便把那人五花大绑带了进来。
“你刚才想干什么?”殷小楼坐在桌前,右手边放着赤莲。
仆人埋着头,低声道:“你让他先出去,我就告诉你。”
“不行。”老六直接替殷小楼决定了。
而那仆人听到老六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搭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出去守着。”殷小楼看了眼老六,老六这才不情不愿退了出去。
殷小楼沉着脸,缓缓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然而那仆人却依旧没有开口,殷小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身上绑着的绳子突然松开了来,一步就站了起来。
“让你绑我!”属于殷九章那用用痞痞的声音从那干瘦的仆人身上传来,殷九章将绳子叠了两下,直接敲到了殷小楼头上。
殷小楼从殷九章绳子挣脱的一刻起就防备着,所以殷九章这一下直接打空了。
“三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殷九章手里的绳子扬了扬,吓得殷小楼不自觉朝后躲了躲。
“我还想问你!不好好待在九华宗,跑这里来做什么?”殷九章的语气难得的有些气急败坏。
“你先把东西放下来我就告诉你。”殷小楼讨好地笑着。
殷九章见状,心头上的火去了大半,绳子朝桌上一扔,坐到了一边,“你知不知道隋州有多危险?”
“我自然知道,只是我也不是自愿过来的。”殷小楼将执天教把自己带出来的事和殷九章讲了一遍,略过了关于离愁的那部分。
殷九章听完砰地一声拍了拍桌子,“这执天教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要是放在当年,我……”
话还没说话就见殷小楼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又将话给收了回去。
“隋州不安全,你尽快离开这里,残雪门的人也不可信,你倒好出了狼窝进虎穴。”殷九章语气渐渐严肃了下来。
“师父,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忍不住将这件事和之前他们被抓出锦川联系到一起。
“这你别管,你快点离开就行了。”
殷九章把她还是当成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她颇为恼火。
“你是不是在查抓你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