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也将这只乌鸦拔了毛烤来吃了如何?”
殷小楼嘴角抽了抽,这烤乌鸦能吃吗,想也不想便斩钉截铁拒绝了周炫朗,“这乌鸦肉酸且涩应,周公子娇生惯养应当是吃不惯。”
“但你的乌鸦吃了我的蛐蛐,我再吃它也是天经地义。”周宣朗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我的蛐蛐陪了我那么久,感情深厚,若是不为它的枉死讨回公道,那岂不是对不起它这几年的陪伴。”
殷小楼抿着嘴,看着这周宣朗是找麻烦的,且不说小黑是离愁的,出了事离愁要是追究起来自己肯定逃不了干系,再者说小黑陪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与小黑早就有了感情,小黑虽然有时候不太爱听她的话但也没犯过什么错,甚至还帮过不少忙。
手里轻轻抚摸着小黑油亮的羽毛,发现有地方秃了几根,心里有些不太高兴,更别说眼前的周宣朗还想对小黑下手。
殷小楼抱着小黑手轻轻推了推小黑,小黑立即像一只离弦的箭射了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跟在周宣朗身边的众人一惊,周宣朗也故作惊疑:“姑娘这是何意?难道不想好好解决此事了?”
殷小楼笑笑:“那自然不是,只不过这鸟毕竟不是人,哪里是能轻易束缚得住的,怕是周公子要另提条件了。”
周宣朗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殷小楼,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她就是故意的,“那也只好这样了。”
殷小楼警惕地盯着周宣朗的动作,见他四周环顾了一圈,提起一桌上的酒坛倒了一大碗烈酒,他自顾地喝了一口然后将这碗酒递到了殷小楼眼前,殷小楼眉头紧紧地蹙到了一起。
然而跟来的段琦玉将殷小楼往后一拉,站到了殷小楼面前,黑着一张脸,“周公子此举怕是不妥,我师父是朝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以后自然会继承峰主之位,哪怕是周家家主见了我师父也要礼让三分。”
殷小楼被段琦玉这样突然保护了一手颇为吃惊,也从未听到段琦玉口中能说出这么大一段话。
而周宣朗脸色难看了几分,不过随即又带着了那惯有的放荡的神色,端着酒的碗依旧没有收回来,并没有将冒出来的段琦玉放在眼里。
“原来姑娘是九华宗的人,还请恕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周宣朗脸上挂着假笑话锋一转,“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两位都是九华宗的人自然不会不懂这道理,此时不过是想与姑娘一醉泯恩仇罢了。”
殷小楼将浑身散发着寒气的段琦玉拉到一边,周宣朗眼睛带笑等着殷小楼的动作,殷小楼将手伸了出来,段琦玉脸色又黑了几分。
周宣朗见此笑意更深,目光更是肆无忌惮,殷小楼眼中划过一丝嘲讽,等周宣朗手一松,那只碗便砰的一声落到了地方碎成几瓣,碗中的酒溅在地上打湿了殷小楼脚前的一块地。
“姑娘这是何意?”周宣朗眼神转冷。
“我也想与公子一醉泯恩仇,可这碗倒是十分不配合。”
殷小楼毫不示弱地回视着周宣朗,他摆明了是想为难自己,哪怕是委曲求全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姑娘是九华宗的人,但九华宗远在天边,姑娘还是要了解一下拢江的规矩才好。”
周宣朗将“远”字咬得很重,话中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四公子可真的是越发厉害了。”
突然从门口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众人循声望去见一个红衣女子慢慢从人群中走了进来,腰间佩有一条长鞭,给人的感觉十分爽朗。
殷小楼记得这人,离开宿阳时路上就遇到过她,她的气势很强让人一眼便难以忘记,而周宣朗看到来人脸直接拉了下去,“秦姑娘真的是有雅兴,什么事情都要管上一管。”
秦沐棉不在意周宣朗的讥讽,走到了殷小楼旁边刚好和周宣朗承对立之势,周宣朗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不过一只破蛐蛐而已,用得着四公子如此咄咄逼人吗?”
“蛐蛐?哪怕是一只跳蚤本公子要是乐意都能把它捧到天上去,反倒是你,我可听闻你这一趟北上回来秦老爷子可是关了你禁闭,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周宣朗在周家可谓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出了周家也常常仗着周家的权势为非作歹,可以说是声名狼藉但又碍着周家许多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自然用不着你操心,你想要蛐蛐,本小姐送你一只便是。”
周宣朗嗤讽:“谁稀罕你的蛐蛐。”
“不要也罢,我想大公子肯定对蛐蛐有兴趣,我送给他便好。”
周宣朗见秦沐棉搬出了他大哥来压他,心中涌起了一股闷气,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这一母同胞的大哥,他们母亲在剩下他不久便离世,他基本算是被他大哥管大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外人根本插不上话,殷小楼也惊讶秦沐棉为何替自己出头。
周宣朗目光从对面三人身上一一扫过,直接拂袖而去。
“多谢姑娘解围。”殷小楼十分诚恳地向秦沐棉道谢,萍水相逢能出手相助令殷小楼对其好感倍增。
秦沐棉不在意地笑笑,借势拿过刚才周宣朗的那坛子酒朝殷小楼一扬,“来陪我喝一点。”
“自当奉陪。”
殷小楼跟着秦沐棉就在酒楼的大厅里坐了下来,秦沐棉给两人倒满了酒一下便饮了快一半。
“你不必为难,能喝多少喝多少便是。”
在秦沐棉看来殷小楼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