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了?”
放下手中的信件,李怀就问过来通报的院中小厮李敬。
李敬回答道:“还在前院等候。”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那人还带了不少礼品。”
“先把人请到我的院子来,”李怀先说了一句,随后想了想,又道,“还是我亲自过去吧。”
解除了禁足令之后,李怀自是十分自由,只不过老夫人刘氏还有另外一番嘱托,因此他这边刚刚踏出院子,那边乔其就带着两个人跟了上来,嘴里还说着:“我等相随,以壮公子声势!”
我这是去见朋友的手下,要什么声势?
李怀心里嘀咕着,但没有阻止,于是就被众人簇拥着,来到了前院专门为客人准备的前厅——
此处实乃正堂的偏厅堂,一般而言,将来访之客安置在这里,会显得有些失礼,但如果来者只是权贵的家仆、家将之流,就显得十分正常了。
“见过七公子。”
等候在偏堂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布衣装扮,但身姿挺拔,脸上还有一道疤痕,似乎是新近痊愈,身边还有两名装扮相似的仆从,边上还放着几个不小的盒子。
“原来是赵民啊,有一阵子没见你了。”
靠着记忆碎片,李怀在踏入屋中的第一时间,便想起了对面这人的身份。
这赵民严格来算,也算是家仆,是那位荣国公公子的亲信。
李怀笑呵呵的说着:“你陪着赵兄北上边疆,如今一见,就生彪悍之感,可谓脱胎换骨啊!”然后走到了主座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
“便不做了,在下自此过来,除了送信之外,就是为我家主人送上贺礼,”那赵民抱拳说着,“先前七公子大婚之时,我家主人虽已回到驻地,卸下兵权,奈何军令在身,职责所限,不能亲自过来给您祝贺。”
紧接着,他指了指身边的那些盒子、箱子:“这些是我家主人备好的贺礼,他有要事在身,无法亲自过来,就着在下先给公子送来。”
“赵兄太客气了,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让还能记得我,便足够了。”李怀说着,朝那些箱子看了过去。
“都是边疆产出的,有不错的兽皮,还有一些草原上的珠宝,还有一些是西域珍奇,”赵民尽职尽责的讲解着,“因着仓促,贺礼不多,还望七公子不要见怪。”说着,取出一本硬皮小册子奉上,“这贺礼的名录在此,还请七公子清点。”
李怀笑着接过来,也不看,直接递给了身边的李屋,随后问道:“信中,赵兄说今日便可抵达,还邀请我与张兄一同喝酒,现在已经进城了?”
赵民沉吟了一下,说道:“方才进城,官家就叫人过来相招,如今我家主人已入宫中,下午还要去有关衙门交代一下,晚上便看见公子了。”
“如此甚好,甚好。”李怀点点头。
“这消息既已经带到,那在下就先行回去复命了。”赵民说着便行礼告辞。
“这时候正好,不如在我府上用了午饭再走。”李怀客气了一句,那赵民自是推辞,随后便就走了。
“这赵民还是这般讨厌,公子您自来对他客气,但这人就是不知好歹!每次都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等人一走,李屋就忍不住嘀咕,“不过这次小国公回来了,他与公子您最是亲近,如今立了大功,又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有他撑腰,便是老夫人也要让您几分,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李怀看了这个书童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李屋则理智的闭上了嘴巴。
“别动歪脑筋了,赵民乃是国公府出身,再加上我那名声,他自是看不惯的,这无需多说,而且你也别妄想能利用小国公的名号,我不行,你更不行,明白吗?”说到后来,话中已经没有半点笑意,还带上了一点严厉的味道。
李屋顿时缩了缩脑袋。
“行了,去告诉李昌,让他备好午饭,我吃过之后,还要准备准备,”李怀说着,忽然想起来一事,“怎么也没见到夫人,还在挑选布匹不成?”
李屋一直跟在李怀身边,自然不知道原因。
不过,等见到了李昌,便得到了答案——
“夫人与五公子的夫人发生了冲突,二人已经去找老夫人评理了,现在都被留在那边用餐。”
顿时,李怀就是一阵头疼,他知道自己那位庶出的五兄,其夫人罗氏也算是清流家族出身,虽然是个庶女,但显然不是个安分的主,而且因为加入了侯府,在其娘家那边也颇有地位,加上侯府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更有动摇风险,各种力量皆要借助,因此对李怀这一辈的兄弟们,和他们的妻家,也要借重。
“如此一来,这处处都要妥协、联合,当然不敢让自家的女人们因为一点口角矛盾,就闹出风波,是以要息事宁人,只是……”
明白这些的李怀,很清楚一点。
“这午饭得自己一个人吃了。”
或许是中途想到了李怀这位夫君,所以午饭过后,他那位夫人魏如兮派人送来了些许糕点。
“老夫人赠了不少糕点,夫人让奴婢先给您送过来了,”那传信的女使低语道,“夫人还说,等会她要过来,与您商讨一事,您今日就别出去了。”
李怀坐在椅子上,拿起糕点吃了一口,摇头说道:“去告知娘子,就说我那至交便要归来,得提前准备一番,母亲也解了禁足令,这正是要紧之事,不可耽误,其他的事都要往后面放放,”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