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直接将严芸拉扯着到了一边去,严芸也就顺从的让自己闺女拖着离开,想要听听吕玲绮到底准备跟自己说些什么。
吕玲绮和严芸来到前院的偏僻地方,见着四下无人,吕玲绮犹豫扭捏了半天,才小声的对严芸说道“娘亲,反正爹爹也没丢什么东西,要不然就算了吧,您就不要让士兵一个一个的搜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严芸有些疑惑的看着吕玲绮,不由得问道“玲儿为何会如此替他们求情,别看你爹爹没丢什么重要东西,但他乃是一家之主,该有的规矩还是得讲的,居然有下人反感以下犯上,不顾你爹爹的禁令,私自进入他的房间,此事定然要查个清楚明白,要不然难以善了。”
吕玲绮有些焦急,但是又不敢直接承认今日这件事情是自己做的,只好迂回曲折的说道“可是女儿看他们也怪可怜的,都只是一些老实人罢了,还有不少在府中都呆了好多年的人呢,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严芸这才笑着对吕玲绮说道“娘亲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见这些人遭受惩罚,不过此事非常严重,绝不是区区一件兵器那么简单。”
“今日能够有人私自闯入你爹的房间,明日就有可能绑走府上的人,甚至可能威胁你我的安危,这种事情必须趁早解决,万不可拖到最后,要不然必定会祸患无穷。”
“不过,娘也知道你自幼便是善良乖巧的姑娘,我也答应你,只找出此事的元凶,其余人等一律不会遭受惩罚,原样在府中做事。”
吕玲绮咬着嘴唇,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倘若士兵搜查审问一番之后,依旧没有找出做出此事的人来,那娘亲会如何处置”
严芸面容一整,有些严肃的说道“倘若事情当真严重到了这种地步,那我也只能够将整个府上,所有可能在那个时间去过你爹房间的人,通通赶出府去,一了百了”
吕玲绮吓了一跳,她是见过百姓们穷苦样子的,也见过没钱的人活得有多么凄惨。
自然明白,被赶出府去的下人,也不会被其他大户人家所收用,除了谋一份苦力活差事之外,基本上别无选择。
而府中更多的还是丫鬟之类的女子,失去了在刺史府伺候夫人小姐的事情之后,将会活得比男仆人更加艰难。
吕玲绮权衡再三之后,还是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自己认就认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她细声细气的对严芸说道“话虽如此,可是这些下人并没有做过这件事啊。”
严芸立马盯着吕玲绮,神情郑重的问道“玲儿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知道今日是何人进了你爹的房间要不然你如何敢笃定,这些下人没有做过这件事”
吕玲绮嗫嚅了半天,最后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因为今日进爹爹的房间,把方天画戟摔在地上的人,并非其他,正是女儿。”
严芸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吕玲绮,有些不大相信自己闺女说的话,反问了一句道“你可别是想着替这些下人担下罪责,好让他们免于责罚才这么说的。”
严芸有理由不相信吕玲绮的话,因为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性子,她可了如指掌,摆明了自己和吕布只会惩罚府中的仆人,而不会惩罚吕玲绮,那么自家闺女就完全有可能把这件事情揽在身上。
吕玲绮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肯定的说道“此事女儿没有胡言乱语,今日进了爹爹房间的人正是我,还失手将方天画戟掉落在了地上,这才慌慌张张的跑出了房间,忘记将房门给关紧。”
严芸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转而问道“那你对娘说说,为何会突然想着进你爹那间摆放着盔甲和兵器的屋子,那里面又没什么能够令你感兴趣的东西。”
“再说了,你爹爹那般宠爱你,这府里哪处地方你去不得,何至于慌慌张张的,即便是明言告诉我和你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严芸可不是个容易糊弄过去的人,抓紧了吕玲绮这一处破绽就要问到底。
吕玲绮事到关头,还是有些不太敢说,直到严芸说出“你要再不说话,我便依旧惩罚这些下人了。”
吕玲绮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因为女儿觉得爹爹那杆方天画戟看起来颇为威猛,想拿着玩耍一番,只可惜力气太小,拿不动这杆兵器,以至于落在了地上。”
严芸越问越感到疑惑,好奇的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对方天画戟感什么兴趣,那兵器威猛是威猛了,可哪里适合你拿来玩耍,除了你爹爹需要上战场打仗之外,即便是我也不会对它有兴趣。”
吕玲绮却摇了摇头,反过来问严芸道“娘亲不觉得拿着这杆兵器,使出来可算是威风至极吗,若是我能够拿着这杆兵器上战场,骑着我那匹小白马,穿一身铠甲,肯定威风极了。”
吕玲绮原本还是有些胆怯不敢说的模样,但是说到要骑着白马拿兵器上战场的时候,眼睛里却好像绽放出实质性的光芒一般。
“嘶”严芸吃了一惊,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惊异的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上什么战场,你爹爹拿着方天画戟那的确是威风,可你一个小姑娘拿着方天画戟,哪来的威风可言,你可别逗娘亲玩了。”
吕玲绮瘪了瘪嘴,嘟囔着说道“女儿哪有逗娘亲玩,我的的确确就是这么想的,整日里待在家里哪有什么意思,那匹白马就只能够在附近跑来跑去,都快被我给养膘了,一点意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