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侍卫推搡着,将一人推进来。
众人上下打量,瞧这衣着打扮,好似长燕的将军。
“你们应该认得!”萧北望冷笑,“山脚下,长燕的驻军首领!”
度桑不解,“萧将军,你这是作什么?长燕王爷方才的确是有错在先,可你、你捉了长燕的将军,若是惹怒了长燕的军士,只怕不好收场!”
“惹怒?”萧北望呵笑,“大家被困在山庄里,怕是不知道,山脚下发生的事情吧?不着急,让他来告诉你们吧!”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跪地的长燕将军,傲然立于众人面前,周身寒气,无人敢近。
长燕的将军打死也不敢开口,提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要知道,一旦被揭发,口诛笔伐倒也是小事,万一群起而攻之,只怕……
忽然间外头一阵地动山摇的炸响,伴随着刺耳的哗哗声,有尘烟漫过头顶,铺天盖地的袭来。
众人慌忙躲进了回廊里。
萧北望第一反应是转身相护,可慕容天涯没给他机会,早早的跨上台阶,站在了檐下。
一众侍卫以身相挡,将慕容天涯遮在身后。
待尘烟过去,众人慌忙抖落身上的灰尘,各自狼狈。
唯有慕容天涯,面不改色,只在靴尖沾了些许灰尘。
巨大的响声,也让呼延枫醒了过来,无力的靠在花坛处,神情略显茫然。待环顾四周,看到了被萧北望扣住的长燕将军,登时一口心血上涌。
喉间腥甜,呼延枫咬着牙,音色孱弱至极,“萧北望……你、你欺人太甚,连我守军都不放过,长燕一定会找你们算账的!”
“算账?这笔账还没开始算,你着什么急?”慕容天涯勾唇。
瞧着呼延枫半死不活的模样,她的眸色愈发深沉。
“你们……”呼延枫浑身都疼,整个人就像是散了架一般。
萧北望下手太狠,以至于他一口真气都替补上来,俨然成了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将军!”付随风灰头土脸的进来,“山道被重新打开,可以走了!”
“先出去看看吧!”萧北望道。
这话刚说完,所有人都往外涌,恨不能插上翅膀,早点逃离这个地方。
唯有魏无延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度桑也不管他,只管顾着自己逃命。
“你们是从梓澜的房间里出来的?”魏无延面色有些苍白。
慕容天涯冷冷的看他,“梓澜被你所囚,可出了那么多的事,她那性子竟然还耐得住,没第一时间跑出来找本王算账,不是很奇怪吗?”
魏无延点点头,“委实是我失策了。”
“你失策的何止这一点!”慕容天涯轻哼,“魏无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真的知吗?”他问。
她未答。
知又如何?
萧北望皱眉,眼神里好似淬了冰渣子,冷不丁扣住慕容天涯的手腕,“走吧!”
横竖四下无人,就让他魏无延看清楚,知道“死心”两个字该怎么写!
山里的风,裹挟着寒意从衣服领子里灌进来。
魏无延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遍体生寒。
好冷!
可那又能怎样,他原就不配得到她的垂青,不过是个丧家犬罢了,且看着萧北望,无论是出身还是现如今的身份地位,都不是他魏无延可与之相比的。
到了院门外,慕容天涯拂开萧北望的手,“闹够了?”
可见,看得透彻。
“只是不想让你与他说话。”萧北望承认,自己心里有些酸涩。
一想起魏无延此前陪伴她左右,还陪伴了这么多年,他便觉得魏无延,越看越不顺眼。
“还有呢?”她走在前面。
萧北望比肩而行,“不想让你们,再有任何的牵扯。”
“他是东启的臣,我是西梁的摄政王,来日若是有国事交涉,再有牵扯也是无可避免之事。”她何其坦荡,“萧北望,若我对他有心,何至于这么多年……”
她的声音低了些许,仿佛是刻意压制了什么情愫,“只等你一个!”
语罢,她大步流星的离开。
萧北望先是一怔,俄而难掩眸中悦色,只觉得浑身舒坦。
心里暖暖的,就像吹进了三月的春风……
雅庄门口。
诸使臣已经回归到了诸国守军的保护之中,是以一个个都壮了胆,不再惧怕北澜的军队,若北澜真的要打,怕也没那么容易得胜。
慕容天涯走出来的时候,刻意站在了台阶上,扫一眼外头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人,就像是屋顶上的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喧闹至极。
“诸位!”慕容天涯开口。
明明她的声音并不响亮,口吻也是淡淡的,可四周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再吭声。
风,吹过树梢,将陈年的旧叶拂落,发出窸窣的声响。
“你们的将军应该已经告诉你们,山脚下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天涯负手而立。
她扭头,冷眼瞧着被押在一旁的长燕将军。
山脚下的长燕军士,亦全部被看押起来。
“长燕的死士,冒充西梁的军士,擅闯各位驻营,企图挑起西梁与诸国之战。”她轻呵,唇角的笑意越发浓烈,眼睛里的寒戾却是铺天盖地。
阳光落在身上,竟也是冷的。
“所幸被我西梁发现,及时戳穿了长燕的阴谋。”慕容天涯音色抬了些许。
呼延枫坐在门前台阶上,背靠着石狮子,太阳落在他身上,将他原本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