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丢了魂,一壶酒一壶酒地灌,直到沉沉睡去。四女见识不凡,小心服侍,同时担当贴身护卫。
京都这晚飞雪连天。
皇城四门紧锁已有十日,连一片雪花也飘不进去。
纪行睡了三个时辰,醒来时已是后半夜。他身边静静睡着两女,另外两女应当是轮班守着他。
“你们去休息吧。”纪行挥挥手,随后出了门。对于东平王要他在这等那句话,他只当没听见。
沉睡的两女醒来,一起道了谢,便都施施然到了偏间,都休息去了。
纪行手抚双刀,京都向来灯火冲宵,今夜不知为何全城宵禁。
清河府邸这处是三合院建制,共有六楼。看来在天子脚下,这天底下最大的青楼也不敢修上个九层楼。纪行此时便在六楼。
“门前六出花飞,樽前万事休提......”纪行对面五楼,一白袍男子,手里一只小巧酒壶,轻声咏诗。
纪行一眼便看出那人,不过一个凡夫俗子,连一丝内力也无,无需警惕,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人。
他这两年无事时便拿一本书来看。当年没钱买书,现如今招摇撞骗就能赚来不少,自然要把以前欠下的补回来。何况那些聊斋志异一类的故事,也的确吸引人。
白袍男子倚坐在廊道朱红大柱上,白袍遮了脸,看不清模样。纪行一言不发,眼里是天地间大雪,此人落寞。
羽墨不知何时站在那人身后。
纪行不知道他到这来干嘛,莫非要对那白袍男子动手?他好好一个真灵大高手,对一个普通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羽墨抬起头,“看向”纪行。
纪行笑着给他打了个招呼,却发现他没了影。
下一刻纪行便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羽墨。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老贼怎么这么快!
羽墨从纪行身体里抽出双剑,低声道,“死不了!”
就在那电光火石一瞬间,羽墨从对面五楼,好比瞬移,将天羽双剑插入纪行腹中。
“为什么?”纪行痛苦地问他。
“死不了。”羽墨还是那句话。随后他在一瞬间斩出六十四剑,纪行被他斩得倒飞回房间,连续撞破三堵墙。
羽墨回到白袍男子身边,收回双剑,“走了。”
白袍男子点点头。
皇城内。
宫部闭着眼,挡在养心殿前,背负一把巨大断刀,双臂环抱于胸。
一个老太监怒喝道,“羽林军统领宫部!大逆不道!弑君夺位!恭亲王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铲除贼子!宫部,老奴劝你束手就擒!”
宫部睁开眼,“陛下可不是这样说的。”
老太监一点一点往后退,“贼子!今日老奴也保不下你这条狗命了!”
“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忒得话多!”宫部抽出背后巨大断刀。
皇城巨大,方圆达三千里,地板皆由金砖铺成。
随着宫部抽出断刀,养心殿前一个个人影缓缓升空。
大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全乱套了。宫部在心里叹口气。
纪行扶着墙,吐出一口血,凄惨无比。
等他从清河府邸出来,发现整栋楼已经空了。
他不是个傻子,走到十字街口正中央,全力恢复着伤势。
到处是人!
不知道多少万甲士朝着他涌过来!
纪行冲着东街口望去,那里已经堵得水泄不通,无数甲士潮水一般朝他奔来。他又朝南望去,还是一样。往西看看,并无新奇。
他最后往北望,北街倒是只有两个人。让他欣慰的是,其中一个不过散人境而已。可他却一点也不高兴,反倒背心里冒起一股凉气,因为那另一人,他压根看不出来深浅!
“我算是知道那东平王找我什么事了。”纪行低下头,冷笑一声。
羽墨来把他砍个半死,带走那白袍男子,看来是一招金超脱壳计。他就是那个壳,留着给人当诱饵。
礼亲王人在马上,怒极而笑,冲纪行问道,“人呢?”
“什么人?”纪行盯着他。
“我皇兄!”礼亲王咆哮道。
“我不认识什么黄兄。”纪行将手扶到刀上。
礼亲王可不甘愿一番谋划全成就了恭亲王。
他皇兄恭亲王想要谋朝篡位,硬要往羽林统领宫部脑袋上按上一顶大帽子。而他费尽心机将当今天子从养心殿弄出来,就是不想让皇帝死在恭亲王手上。
哪里想到皇帝刚出皇城,七个护送的真灵五境大能,竟然不知被谁一招瞬杀。导致他如今的谋划,全盘被打乱。本来他只要将皇帝捏在手心,届时活着的当今圣上一露面,就能将恭亲王那陷害忠良,谋朝篡位的嘴脸撕开,那时谁敢继续明着帮他?
如今当今圣上又绝症缠身,他只要使些手段,让皇帝重病不起,作为如今京城手握第二大兵权的他,自然有无数个理由亲政。一旦天子落到他手上,他当上皇帝只是时间问题。
可惜刚刚才收到消息,说他那位皇帝哥哥可能在清河府邸,转眼就没了影,就剩一个浑身是伤的纪行。
礼亲王身边那人强得没谱,一眼就看出纪行的不简单。在他们还没来时,此处高手就纪行一个,说皇帝的消失与他无关,谁会信?
礼亲王眼看着大好局势变得越来越往恭亲王那边跑,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必争之时。
“各路将军!此子伙同贼人!杀我大商羽林!夺我大商正统!该如何处置?”礼亲王耐下性子,戏还是要做的,一番言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