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是什么?”帝北羡的眼眶已含满了泪水。他知道,这哪里是转告的事?这分明是打算再也不回来……
“第三……”帝若锦先是沉默,继而摇头:“不,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不是王……”
“说!”帝北羡低喝。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恐惧,还是因为她知道叶阁主和慕容叙的关系,帝若锦终于从衣服内侧取出一叠纸,递给了帝北羡:“这些是叶阁主写下的药方,若是京城爆发瘟疫,可以用得着。”
帝北羡颤抖着手接过,面色早已变得惨白。
梨儿,你的生命即便到了极限,也要拼劲全力保护百姓!而我,而我曾经竟以为你是细作?竟将你推向别人的怀里……
将你害得浑身是伤!让你承受三年非人的折磨……
该死!该死!
虽然这些日子他一直承受着折磨,可这一刻他再度感受到割心之痛!仿佛被无数银线切成成碎片……
帝北羡快步出门,他不能停留半刻!
梨儿,等我!我已修炼成人皇,很快就能突破两个大陆的界限,带你去封澜大陆治病!
等我!一定等我!
时间过得很快,还剩下一天就到天黎国了。
叶清梨已有三天没说话了,她将窗帘关掉死死,神为卿连脑袋都无法探过去。
“公主?公主?”他连唤了好几声。
车帘内依旧没反应。
“丫头,你该不是……”神为卿的后背发麻,她该不是已经……
一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什么侍卫身份,直接扯开帘子。
“刷!”得一声,帘子被撕碎。
神为卿愣住了,眼眶霎时间红透。
只见叶清梨蜷缩在座椅,脸颊上有着两行已干涸的血泪。
“丫头?丫头!你……”神为卿急唤。
叶清梨缓缓睁开双眸,一双迷茫的清眸看向车外。
“到了?”她轻声问。
“快到了,你……”神为卿不知如何开口。这丫头表面是放下了,可是,表面越是轻松,其实伤得越是深!
“我没事,就是有点冷。”叶清梨将身子蜷缩得更紧。
神为卿脱口就道:“丫头,你不要进宫了!我去杀他!我会平安归来,我要替你治病!”他虽然未必能杀拓跋烈,但至少可以和他同归于尽。
他舍不得丫头再痛苦!即便她躲不开这一劫,那也是平平静静得离开。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叶清梨很愤怒,声音却很虚弱。
“我没有疯!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神为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对视着眼前这双清澈的双眸,道:“这些日子,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去死,当然也可以为了你而放弃信仰!”
“放手!被人看到了!”叶清梨想要扯开手臂。一时间又慌乱又愤怒。
“看见又如何?我若杀他们,轻而易举!”神为卿的紫眸微微一眯,如鹰目般深邃,又如修罗般冷酷。
变了!又变了!
这样的眼神让她想到了拓跋烈!
“丫头,你想不想看看我是如何杀他们的?”他的笑容冷魅,蓦地,手腕一翻。一团浓郁的紫光从虚空中炸裂。
“呲呲呲!”万物瞬间冰冻。
空气也似乎被扭曲,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道涟漪。
“啊啊啊!”这些侍卫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被这股诡异的寒气吞噬,撕裂!
“神为卿!停下!停下!”叶清梨剧烈咳嗽,早已冲出马车,用力扯住他的长袖。
神为卿松开手掌,一个用力顺势将她横抱起,方才嗜血的眼神已恢复到了平静:“丫头,我带你走!我带你冲破结界,去封澜大陆!”
“放开!” 她清瘦得像是一阵风,根本没有力气去挣扎
“不要再为他流泪,我会保护你!丫头!”神为卿抬手轻轻抚去她脸颊的血泪,那双方才如魔的眼神变得极为温柔。
叶清梨似乎没听见这番告白,而是凝眉问道:“神为卿,你究竟是谁?”
有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现在脑海里。难道神为卿就是拓跋烈?他,人格分裂?
“我是神为卿!”神为卿清楚得回答。
“你真的是神为卿?”叶清梨方才还迷茫的清眸突然如两团烈火。深深得看着他!
“我是……”神为卿的话音突然停顿下来,眼神变得迷茫。
“我是谁?我是,神为卿?”他喃喃自言,可在片刻后,那双紫眸突然划过一丝癫狂,手臂一松,将叶清梨放下……
而他自己却缓缓蹲下,双臂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闷哼。
“神为卿?”叶清梨见他如此痛苦,便缓缓靠近。
神为卿沉默!
“你,你没事?”叶清梨还是舍不得将他一个人丢下。她不爱他,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将他当成了朋友。
神为卿依旧沉默,但当眼帘抬起时,那双清澈的紫眸竟变得幽暗阴冷。
叶清梨捂唇,发出无声的惊喊。
但一阵浓烈的雾气弥漫,她还是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时已躺在了一张巨大水床,头顶挂着无数赤红色的琉璃灯盏。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袭紫衣如熊熊燃烧的烈火。
他的唇很红,微挑时像极了绝色动人的美人,这是一种透入灵魂的妖魅。
只是,他的气场逼人,那双紫眸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又如同蛰伏在暗夜里野狼,要将她一点点吞噬。
明明是一样的容颜。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