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轮回,黑白轮替,时光荏苒,岁月悠悠。”
“棋道已立,时间归位,周天时间,由此开启……”
星空之下,钟鼎齐鸣,声震万里。
黑暗中,一双阴暗的眼睛,蓦然从天元山脚下的客房区某处巢居,猛然间怒睁而起。
紧接着,他便从榻席之上一跃而下,冲到门外,侧耳聆听。
“四季轮回,黑白轮替,时光荏苒,岁月悠悠。”
“棋道已立,时间归位,周天时间,由此开启……”
听着、听着,这道夜幕中的黑影,突然间便暴跳如雷起来,犹如困兽般的围着巢居,怒不可遏地转起了身子,嘴里也开始兀自嘀咕起来:
“这是怎么说的,啊,这是怎么说的?”
“这里不是玉京山,而是什么棋道,什么天元山!”
说着、说着,这道黑影忽然飞起一脚,便听轰然一声巨响,刚刚他还安卧其中的巢居,顿时便分崩离析,化作一片尘埃。
随后,一声长唳,蓦然从其身影之间飞出:
“呃呜……咕咕咕……呃呜……咕咕咕……”
一道闪电般的黑影,随着这声长唳,蓦然冲天而起,直插云天。
转瞬之间,他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哪里传来的怪叫?”
值夜的大青牛,猛然竖起双耳,极度不安地甩着他的长长牛尾,四处张望起来。
跳蚤早已钻出牛耳,抱着几根牛毛,屏息倾听了一会儿,随即点头道:
“牛儿,我知道了,是那昨日第一个来的扁毛鲲鹏。”
“扁毛鲲鹏?”
大青牛立刻喷着响鼻,咚咚咚地跑了几步,然后扬着脖子看向漆黑一片的客房区道:
“他要闹哪样,是缺他吃的,还是差他盖的?”
跳蚤闻言,撇撇嘴,只好使出全身力气,一蹦十丈,连蹦百丈,随即大叫道:
“牛儿,牛儿,那扁毛畜生好不安生,竟然砸烂了房子,一路飞跑了!”
大青牛一听,顿时暴跳如雷,瞪起一双牛眼怒吼道:
“什么,这个扁毛!”
“快看看清楚,他飞到哪里去了,明日天亮,师尊若是问起,我俩也好有个说法。”
“瞧什么瞧,他是扁毛,翅膀只须一下,便十万八千里,早就没影了——”
跳蚤天生是个大懒虫,除了吃牛血之外,能不动弹最好便是不动弹。几个弹跳,已经是破例了,这还是看在今日道门之主回归的威势之下,才勉为其难做出的勤勉努力。
只是,他刚刚落回牛耳尖上,还未抱住一根牛毛,一股无与伦比的气流巨浪,便从远方铺天盖地横扫过来,跳蚤顿时瞬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声惨呼回响:
“牛……牛儿,救……救命……”
然而,此时此刻的大青牛,连同整个门庭之内的所有动的以及不能动的一切,个个都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旁人?
东倒西歪,踉踉跄跄之中,尽管强劲而凛冽的狂暴气流,吹逼得连眼睛都已经无法睁开,大青牛还是连滚带爬的追着跳蚤的声音,拼命寻觅了过去。
谁能想到,这去而复返的鲲鹏,几个翻飞,都已经身在数万万里之外了。
然而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他忽然一个转身,便顺着原来,又一路飞了回来。
半空上,天元山依稀的山巅,刚刚冒出峰顶,这怒火中烧的鲲鹏,便不管不顾地咬牙切齿说了一声:
“你这可恶的天元山,害吾张冠李戴,走错了地方不说,就是到了玉京山后,也会被人不知耻笑到什么田地!”
“今日,吾若不使出大神通,一次弄掉你大半个山头,誓不罢休……”
随着话音,这鲲鹏想也未想,便是一个急停,悬空在夜幕之下,鼓起双翅,嘴里发出一声长唳——
天地之间,眨眼间无中生有地卷起一股胜似一股的惊涛骇浪,推动着铺天盖地而起的巨大气旋,一路扑向天元山。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最先遭殃的便是那首当其冲的大草甸子,接着就是门庭内外,然后演练场、聚集地以及整个天元山上上下下,顿时鸡飞狗跳,风声鹤唳,一片狼藉。
“不好——”
第一个被惊动的洪荒大能,正是自告奋勇并一一自封为棋道一脉保护神的那四大混沌先天魔神。
几乎是与鲲鹏祸心陡生,神通迸发的同一时间,身为混沌仅次于初期战神盘古的魔神嗜血,敏锐地捕捉到一股异乎寻常的气息。
想到这些天与日俱增的道门访客,纷至沓来。
嗜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便同时唤醒了沉睡中的奥妙、秩序以及味道,四人还未交流一下,门庭内外便已面目皆非。
最富战斗精神的嗜血,随即第一个冲了出去。
其他三人,当即也是二话不说,纷纷身影闪动,仅仅凭着与生俱来的直觉,便准确地出现在了鲲鹏面前。
四大魔神,数万万年来,在此天元山附近潜修隐身,早已修炼得心意相通。
彼此一个眼神,便心照不宣极其默契的拦住去路,将鲲鹏围在了中间。
看到竟然有不怕死的出路挡道,鲲鹏更觉怒火中烧,无名邪火无处宣泄,当即看也不看,便是一声长唳,从其长喙中喷出一团真火:
“什么东西,竟敢拦吾出自于混沌之中的鲲鹏,滚开!”
一团真火,顿时化作四道熊熊火焰,张牙舞爪着,分头扑向嗜血、奥妙四大魔神。
“怪不得如此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