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锄头镰刀什么的,也一并带回了家。
杨嫂子不由感叹:“还当城里人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跟咱们乡下不一样呢,没想到也是一样的。可我进了城后,就没见过一块田地,怎么隔壁戚太太家竟什么农具都齐全呢?”
季善笑道:“人都是喜欢热闹的,城里人也好,乡下人也好,不都是人吗?今儿便算是跟左邻右舍都认识了,以后进门出门的都打个招呼,时间久了,见面三分香火情,以后有个什么事儿,好歹也能有个照应,不是老话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吗?”
杨嫂子赞道:“沈娘子年纪轻轻,却比上了年纪的人还要会说话处事,又能干贤惠,不怪沈相公那般爱重您呢!”
相比之下,自家那个二小姐连提都不要提!
“哪有,杨嫂子太过奖了。”
二人说着话儿,到厨房把邻居们回的点心果菜都放好,杨嫂子便要翻地去,“早些翻好了,让我当家的再弄些肥料回来渥渥,瓜菜才能长得好,结得多。”
季善却是笑道:“下午再翻吧,我们还得去一趟黄太太家,回头让黄太太知道我们给街坊四邻都送了点心,偏没给她家送,心里怎么想?且翻了人家的院子,总得给人家说一声才是,不然回头忽然过来瞧见了,嘴上不好说什么,心里肯定要不高兴的。”
“这话很是,那趁这会儿时辰还早,我们快去吧。”杨嫂子便放了锄头,待季善码好剩余的鸡蛋糕和糍粑后,随季善再次出了门。
黄太太听见季善来拜访,很是高兴,不但一口就同意了她们在院子里种菜,“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沈娘子只管自便,我们家厨房外也种了好些葱,搭了个丝瓜架子,油都在锅里烧热了,再现摘菜都来得及,多方便!”
还要留季善吃饭:“上次来想着家里还忙,沈娘子与两位相公坚持要回去,我们也不好硬留便罢了,今儿却是没什么事儿了,沈娘子若还不肯赏脸留下吃顿便饭,我就真要伤心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季善还能说什么?
只能留在黄家,由黄太太和她的两个儿媳作陪,吃了一顿丰盛的‘便饭’。
然后由黄太太的陪嫁妈妈一路送了回去,一路上遇见人打招呼,就笑眯眯的给人介绍季善是今年府试案首的太太,他们家还住了位今科的禀生。
府学旁边的住家户们对案首、禀生这些词便堪称耳熟能详了,自然一听就明白回头沈恒与孟竞必定前程远大了。
之后都打着回礼的名号,上门又给季善和杨嫂子回了一回礼,各家媳妇儿聊天做针线时,也渐渐会叫上季善;等到沈恒与孟竞休沐时,左右邻居又凑了个东道,请二人吃了一回酒。
一来二去的,两家人自然而然便在茶园巷站稳了脚跟。
自然季善的辣椒在此期间也种下了,只是要等它们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显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季善急也急不来,便除了每日都去看看,适当浇点儿水施点儿肥以外,把心思都放在了旁的事上。
这日,季善约了杨嫂子一起上街去,一来想去府城的聚丰楼瞧瞧,看能不能见到叶大掌柜。
之前沈恒休沐时,他们曾去过一趟聚丰楼,可惜聚丰楼的人说叶大掌柜见他们东家去了,沈恒与季善总不能一直等着,只得先回了家。
可谁能保证下次沈恒休沐时,就能见到叶大掌柜呢?
所以季善打算今儿自己去碰碰运气,一直没当面向叶大掌柜道谢,她心里委实过意不去;再就是,她还想看看能不能再与叶大掌柜做一笔生意,天天都是只出不进,她心里委实有点儿慌。
除了想见叶大掌柜一面,季善上街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去布庄取她和沈恒的新衣裳了,——黄太太给介绍的那家布庄正好离聚丰楼不远,出一趟门,便能办好两桩事,多好!
杨嫂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孟竞是个善心的主子,许了杨大闲暇时可以去做短工挣点工钱,那杨嫂子便不能再得寸进尺,自己也去外边儿挣钱了,只能每日忙完了自己分内的事,便干闲着。
听得季善约她陪伴上街,自是欣然前往。
于是两人锁了门,到巷口叫了个马车,便径自出发,去了聚丰楼,毕竟府城真的挺大,光靠她们走路想走到聚丰楼,怎么也得大半个时辰,季善心里再想省钱,也不至连这个钱都省。
可惜一路到了聚丰楼,季善还是没能见到叶大掌柜,柜台的小二倒是很热情,“叶掌柜不是咱们这里的掌柜,主要还是负责天泉县聚丰楼的一应事宜,便偶尔来府城,也待不了几日,所以前两日就回天泉去了。这位娘子是有什么急事儿吗,那要不留个口信儿?”
季善不防叶大掌柜竟已回了天泉去,不由暗暗懊恼上次同沈恒来时,为何不留个口信或是地址,也好让叶大掌柜知道是他们要见他。
只得道:“既然叶大掌柜已经回了天泉,那便罢了,就不给小二哥添麻烦了。”
又再次向店小二道了谢,才与杨嫂子出了聚丰楼。
却是刚出门就想到了叶大掌柜曾说过,因为当初他们做的皮蛋得了东家老太太的喜欢,他们家大爷不但赏了他们银子,还许了他们的长子进府城的聚丰楼,那想来见不到叶大掌柜,要见他儿子应该还是不难的。
不过也就一瞬间,季善已打消了念头。
她与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