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台等他们说完了,才冷冷又道:“父亲母亲的确该庆幸如今的结果瞧着还算不错,不然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可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了。父亲母亲是长辈我当然不敢怎么样,大哥三弟是同胞兄弟,我也不能不悌,可侄儿侄孙都是晚辈,我要收拾他们,譬如打断他们的腿,或是打折他们的手,乃至让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却是易如反掌,也没人能说我什么的,到时候,父亲母亲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你!”
罗老太太被气得脸青白黑的,胸脯也是剧烈起伏不已,却在想到当初最疼爱的大孙子和三孙子就是被罗府台命人打断腿后,送回老家去的,知道罗府台真的说得出就做得到,反倒冷静了起来。
先是杀鸡抹脖的使眼色,示意暴怒的罗老太爷不许再说后,再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来,道:“老二咱们都别说气话了,都是最亲的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样说也太伤感情了,我们都不说了好不好?不管怎么说,结果都是好的你得承认吧,既然结果是好的,就没有再说的必要了,只等着到了日子,咱们风风光光的送曦丫头出嫁就是了,好不好?”
说完不待罗府台说话,已又道:“我们还是来说说旁的事儿吧?你这个弟子我这会儿多瞧了瞧,倒真是个好的,不怪你忽然收了他做弟子,既已收了,那就好生教导吧,将来出息了,也会帮衬曦丫头,帮衬咱们罗家的,是吧?”
说到最后的‘是吧’两个字时,看的已是沈恒。
沈恒倒是处变不惊,先看了一眼罗府台,才淡淡应了一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当然会孝敬恩师一辈子,保护师妹一辈子。”
至于其他人,只要恩师不发话,与他何干?
罗老太太不等沈恒话音落下,已呵呵干笑道:“果然是个好孩子。可老二啊,这孩子再好,也是别人家的,自有自己的父母亲人要孝顺照顾,哪还顾得上你和曦丫头呢?要我说,你倒不如还是接了你一个侄儿到身边来,跟你这弟子一并教导,将来出息了,岂不比旁人都更靠得住呢?”
罗府台扯唇讽笑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反倒正值盛年,怎么也得再过个一二十年的,才会需要人贴身孝顺照顾,何况我跟前儿有的是下人,我只消动动嘴,什么事他们敢不做好的?”
顿了顿,“何况母亲难道不知道,我那未来女婿已经发了话,将来有了第二个儿子,要跟我姓罗,送到我身边教养,承继我这一房的香火呢?所以母亲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肯定会老有所依,我们二房的香火也肯定会得以延续传承下去的,您和父亲就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安享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