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这才扶着季善上了另一辆马车,“善善,我们也回去吧,连日赶路实在累了,且先回去好生梳洗一番,再好生睡一觉,旁的都回头再说吧。”
季善“嗯”了一声,夫妻两个便带着青梅,往与周氏他们才离去相反的方向,回了家去。
一个月不在家,家里自然处处都蒙上了一层灰,好在如今有青梅了,打扫根本用不着季善动手,搬东西沈恒也不让她动手,“这等粗活儿哪能让我这么漂亮的娘子动手?都包在相公我身上了!”
逗得季善直笑,旅途的疲惫都霎时散去了几分,笑着去开了所有的门窗通风,随即又提了水,浇起院子里的花木来。
不一时,焕生送罢周氏与季莲花也回家来了,“人已经安全送到店里,交给叶大掌柜了,叶大掌柜让太太只管放心,忙完了正事再去店里也不迟。”
有了他帮着沈恒搬东西,效率就更高了,夫妻主仆四人搬的搬,收拾的收拾,不过大半个时辰,便将带回来的所有东西都归置好,只等回头该送的送,留下慢慢儿吃用的慢慢吃用了。
次日,一夜好睡的季善与沈恒起床梳洗穿戴毕,又吃了焕生去巷口买回来的豆浆油条,便带着给罗府台和罗晨曦准备的腊肉土仪等,坐车径自去了府衙后宅。
罗晨曦早已在二门外候着了,一瞧得季善与沈恒走近,便忙满脸欢喜的迎了上前,“师兄,善善,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足足一个多月啊,我足足一个多月没见过善善你了,真是快想死我了!”
一边说,一边抱了季善的胳膊便不撒手了,“善善你怎么瘦了些?看来是赶路太累了,没事儿,我早上起来就吩咐厨房炖了老母鸡汤,中午你和师兄可都要喝上两碗,很快就能补回来了。”
沈恒早能做到对罗晨曦一见了自家媳妇儿便各种腻歪的行径视而不见了,笑着问道:“师妹气色倒是好,恩师呢?我们先去给恩师他老人家请了安拜了年,你有话儿再与你嫂子慢慢说也不迟。”
罗晨曦闻言,故意笑道:“那今晚上就让善善留在我屋里睡了,师兄答应吗……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小气鬼……”
季善让师兄妹两个一个一脸的假笑,一个则一脸的坏笑逗得忍俊不禁,道:“晨曦,我婆婆给恩师和你带了好些腊肉腊鱼并各色干货回来,虽不值什么钱儿,味道都还不错,你和恩师可别嫌弃。”
罗晨曦忙道:“我早闻到腊肉腊鱼的味道了,口水都快要来了,还嫌弃,我不知道多喜欢好吗?偏善善你和师兄没说,我也不好问的,怕万一不是给我和爹的呢,那多尴尬?总算这会儿确定是给我们的了。红绫红绡,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让人接了,送到厨房里去啊,中午让厨房就蒸一道腊鱼,再看着整治几样其他菜,爹和师兄好下酒。”
待红绫红绡笑着招呼人上前接过了焕生与青梅手里的大包小包,才引着季善与沈恒一路往里,去到花厅里落了座。
兄妹姑嫂三人吃着茶说了一回闲话,奉罗晨曦之命去前面请罗府台的向嫂子回来了,行礼后笑道:“大小姐,老爷本来都要进来了,偏又临时有事儿,只能待会儿进来了,还让大爷也去前边儿呢。”
沈恒闻言,忙起身道:“本来也该我去给恩师请安,怎么能反让在这里等着恩师拨冗移步?我这就去前边儿,娘子、师妹,你们先聊着啊。”
说完便出了花厅,往前边儿去了。
罗晨曦这才与季善抱怨道:“昨晚我跟爹说师兄和善善你回来了,今儿要来拜年,爹还说他今儿不忙,我们一家人有的是时间说笑团聚,结果转头就食言了,真是的!”
季善忙笑道:“这么大个州府呢,一天下来怎么也得几十件大事小事等着恩师决策,怎么可能没有突发情况?恩师又是个再尽职尽责,爱民如子的,就更加严于律己了,晨曦你就别怪恩师了。”
罗晨曦摆手叹道:“我也不是在怪爹,就是希望他能劳逸结合,再忙也该偶尔放松一下,对自己好一点儿。不过不这般一忙起公事来便废寝忘食,那也不是我爹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善善,你和师兄这个年过得肯定很热闹,肯定好生体验了一把衣锦还乡的感觉吧?”
季善嗔她一眼,“你就笑话儿我和你师兄吧,亏得恩师没听见,不然肯定要说你师兄了,不过区区一个举人罢了,算哪门子的衣锦还乡呢,更该戒骄戒躁,努力上进才是。不过我们这个年的确过得很热闹,天天不是在别人家吃席,就是自家办席,那叫一个忙,反倒与父母亲人都没多少时间厮守了。”
罗晨曦笑道:“难怪你瘦了,这谁不知道吃席反倒吃不饱的?又赶了十几日的路,真得好生补补才是。”
季善笑道:“没事儿,主要是赶路睡不好,如今到家了,肯定过几日就好了。你和恩师呢,这个年怎么过的,看你的气色倒是挺不错。”
罗晨曦道:“除了初二爹去庄子上住了一晚,你懂的。其他时间若非必要的应酬爹都推了,我今年更是……咳,有个备嫁的借口在,谁家的帖子都能理直气壮的给推了,不用去应酬这个应酬那个的,每日跟爹在家都是除了吃便是睡,清清静静的反倒悠闲自在,当然气色好了。”
一旁红绫笑着插嘴道:“不止呢,大奶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