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稹这人就是坏,他想凭什么每次自己都要被南荞牵着鼻子走?以前她未经允许擅自喜欢自己这么多年,他想躲也躲不掉,被折磨了十二年,现在,她说抽身就抽身,所以不管是怎样的情况,他韩稹都没有说话的权利了是吗?
歪理,真是歪理,可韩稹就不觉得,他认为这就是对的。
故而,有了这种心态,他的逆反心就窜了出来。
她想怎样,他偏不。
更何况,韩稹觉得自己并不是想怎么样,不过就是正常社交打个招呼也不行吗?她非要这样,那就是作。
心里有了想法,这嘴上自然也就得跟上了。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南荞骤然抬头,这一瞥便看见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韩稹。
她本不想理会,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过于刻意,所以只是以点头算作招呼,然后又低头看着手机忙自己的事了。
南荞不知道她这样无心的举动在韩稹眼里竟然被误解成了无视。
韩稹面色一凛,只差没揪着南荞问她讨一个说法了。
”诶,让让,早餐来了,两份豆花,两份小笼包子,5号桌两位顾客的餐齐了。”
韩稹和南荞两人点的是一样的早餐,这不是巧合,只是习惯。
他们从小到大经常都会来这里吃早餐,那时候,南荞就像一块牛皮糖粘着韩稹,他所到之处五里之内必有她的身影。
韩稹不吃香菜,偏偏这家早餐店的老板经常手滑会在其中一碗里面误放香菜,提醒过几次完全没用,退钱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南荞都会主动拿过那碗有香菜的,虽然她也不吃,但她更不会让韩稹吃。
很多时候,南荞都会硬着头皮把那碗有香菜的豆花吃下去。
抽出回忆,韩稹看着自己眼前放着香菜的豆花皱了皱眉头,说,”我不要香菜。”
”你又没说不要,下次记得说。”
老板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种东西本来就要提前说的,你不说谁知道你不要。
该!
韩稹被老板一番话怼的是无话可说,这之前要不要香菜,吃什么,他从来不操心,因为都有人替他弄的清清楚楚。
而那个曾经把他照顾特别好的人,此刻竟然自顾自的吃的欢畅。
见状,韩稹扔下一张百元大钞负气离去。
南荞看了一眼那碗被香菜铺满的豆花,怔了片刻,旋即恢复,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韩稹是这么情绪化的人?
韩稹回北城了,一个人回的,他对自己那天莫名其妙的生气感到烦躁,这种心猿意马,游走在失控边缘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南荞的行为左右情绪,想到辛辉的痛苦,韩稹不愿自己成为第二个他。
许多人许多事,因为正当时的不懂知足与珍惜,本该拥有的东西就会与自己失之交臂,当正想回头的时候,那些人早已消失无踪。
道理韩稹懂。但他不允许自己被它套进去,错过南荞又怎样,破镜不圆覆水不收,这是他一贯坚持的原则。
夜,北京时间,11:00。
北城某小区二十二楼一家住户的灯火还是通明无比。
顾顺顺拿起一串烤肉有滋有味地吃着,他边吃边看着对面的马掰掰嗤笑,”我说,你还是女人嘛,大半夜的吃宵夜,不怕胖死吗?”
宵夜是马掰掰提议吃的,这几天南荞不在家,他们两个独处的机会多了。自然交流的机会也就多了。
马掰掰拿起一根火腿肠正准备放入嘴边,本来食欲满满,没想到被顾顺顺这么一说,直接没了兴致。
她不爽地看着她,”顾顺顺,你嘴怎么这么欠呢?我胖不胖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顾顺顺耸耸肩,吊儿郎当道:”是没关系,但你顺哥这不是为你好嘛。”
顺哥?马掰掰冷笑,”就你还顺哥,拉倒吧,你看你,大男人还戴耳钉,我真怀疑你性别有问题。”
马掰掰是故意这么说。她当然不会去说,其实顾顺顺戴耳钉超级好看,她爱看的要死。
人要脸,树要皮啊,有些话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
见马掰掰又拿起那根火腿肠,顾顺顺嘴角邪魅狂狷一翘,”那你现在吃这玩意,我是不是有权利怀疑你侮辱男性?”
””
马掰掰的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她没有反应过来顾顺顺话的意思,等到彻底明白过来的时候,她脸色骤变,接着红成熟透的龙虾。
”顾顺顺,你,你流氓。”
”哈哈哈哈,马掰掰,你脸红什么?你这样会让人误会我欺负你的,可不能让我媳妇知道。”
提起南荞,马掰掰的脸又换了一副表情,这是她目前最头疼的问题,因为她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顾顺顺,而他又喜欢南荞,自己和南荞又是好朋友,这种关系真是乱的不得了。
马掰掰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上顾顺顺,可对待感情这东西哪来那么多的理智,它根本不受控。
现在她唯一能期盼的就是南荞能和沈暮時在一起,就算不能是他,只要那个男人不是顾顺顺,这个问题都很好解决。
又或者顾顺顺不是真心对南荞,他只是好新鲜?
想到这里,马掰掰脱口而出一句话废话,”顾顺顺,你真的喜欢南荞吗?”
”废话,马掰掰,你是不是老年痴呆,如果我没有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