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位姗姗来迟的县长,早在他来的时候,韩陶二话没说,直接下令让人将他带回府城的大牢关押起来。
若是让十一王爷知道了,说不定又会耽误他抓人了。
要说十一王爷是个草包,那绝对是有眼无珠,十一王爷心思缜密,比他过犹而无不及,他只是好奇,十一王爷为何总在他下令抓人的时候就来制止一下。
实际韩陶早就想下令,让人去将所有涉事的城县,相关的官员全数捉拿,他不像十一王爷那般仁慈,要不然庞德厚早就下狱了,哪里还有时间让他在外面逍遥。
他想不明白,为何十一王爷那么笃定,庞德厚就是被人蒙蔽了呢?
难道十一王爷和庞德厚早有私交?
那这案子可还怎么查?
难不成他这个钦差要来奉泉府被人耍得团团转?
他以为此番和十一王爷一起出来办案,两人多少可以攀点亲戚关系,岂知这十一王爷却像是全然不知一样,难道要他自己提醒吗?
那岂不是会让十一王爷以为他想攀交情,落了个不好的印象。
就在韩陶出神思索案情之际,他的亲信姜任来报:“大人,许夫人、于夫人求见。”
韩陶面色一怔,问道:“什么许夫人于夫人?”
姜任回道:“就是岚口县县长许培仓和工事都监于士保的夫人。”
韩陶眉头微皱,道:“两个妇道人家,找本官作甚?让人把她们打发回去。”
姜任迟疑片刻,才道:“大人,于夫人声称,您若是不将于都监放出来,她就要上京去贤王面前告您的罪。”
韩陶闻言,顿时大怒:“什么!她们还敢去告本官的罪?本官是钦差,难道连捉拿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贤王?她们和贤王又有什么关系!还以为贤王能够一手遮天吗?”
姜任心中惴惴,哪里敢再说什么,只好低垂着脑袋。
韩陶发了一通脾气,怒甩衣袖,道:“把她们带去府衙前堂,本官要亲自问问,她们想怎么告本官!”
姜任如蒙大释,拱手连忙退下。
韩陶板着一张脸,望着堂下两名泪眼婆娑的妇人。
就是这两个妇人,扬言要去贤王那里告他?
两名妇人一见韩陶现身,抬手抹去眼角泪水,齐齐跪拜行礼。
“民妇许乔氏叩见钦差大人。”
“民妇于钱氏叩见钦差大人。”
韩陶面如寒霜,道:“你们二人找本官有何事?”
只听那于钱氏抢言道:“大人,民妇和贤王妃是表亲,你不能就这么将我家老爷下了狱,我家老爷他是无辜的。”
韩陶冷笑两声,目光紧紧的盯着于钱氏,道:“你是在威胁本官吗?”
于钱氏愕然,怔怔的看着公案后的韩陶,木纳的摇着头。
韩陶接着道:“贤王妃可知道你此时打着她的名头,在这里威胁本官?更何况,于士保有没有罪,是不是无辜,这要待本官和十一王爷查明之后,才能下定论。”
“还是说,你以为你一个小小的都监夫人,贤王妃的表亲,就可以替朝廷给天下人定下有罪无罪?”
于钱氏闻言,花容大变,瞬时惨白无色,整个人无力的跪坐道了地面上,怔怔道:“民妇……不敢……”
韩陶眉头微动,冷眼道:“不敢?你连朝廷钦差大使都敢威胁,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大人……”许乔氏怯生生的道:“于夫人也只是一时心急,口无遮拦,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韩陶闻言,神色方缓和了些,总算还有一个会说人话的,他道:“本来你们只是妇道人家,本官无需向你们多言,但念你们也是救夫心切,本官不与你们计较,但也只能好言提醒你们一句。”
“此番护城堤坍塌,损失惨重,许培仓和于士保身为岚口县县长和都监,有直接责任,如今只是下狱待查,没有直接斩首以儆效尤,已经是法外开恩。”
一听斩首二字,于钱氏整个人仿佛没了魂一般。
韩陶暗叹一声,堂下之人再怎么疾言怒色,也不过是两个妇人,家中顿时没了支柱,总归是要慌了神。
许乔氏眼圈发红,哽咽道:“大人,难道我家老爷真的没办法救了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如何定罪,还得等案情查清之后再来定罪。”韩陶说着看向已经失了魂一般的于钱氏,继续道:“此番十一王爷和本官一同查理此案,你们也不要妄想贤王会替你们出头,贤王如今已经被软禁在王府之中,他也帮不了你们。”
于钱氏闻言,身躯一震,眼中泪水潸然落下。
最后在许乔氏的搀扶下离开了府衙。
府衙门口,许乔氏一手扶着失魂落魄的于钱氏,她抬手抹着眼角泪水,低声道:“于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安置好家中族人,若是……若是我们家老爷真有什么不测,也不至于家中大乱。”
于钱氏双眼无神的回头,看了看府衙的大门,暗暗咬牙,道:“我们不能在家坐以待毙,一定有什么法子可以救老爷的。”
许乔氏皱眉道:“于夫人,刚才钦差大人也说了,咱们还是等案情落实吧。”
于钱氏侧头瞪着许乔氏,眼中泛着血丝,咬牙道:“许夫人怕了吗?偏生我就不信命,若是什么都不做,我们老爷是生是死,都只在那些高官勋贵的一句话里。”
许乔氏心头一颤,道:“于夫人你想怎么救?难不成你真要上京去找贤王妃吗?”
于钱氏冷冷一笑,道:“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