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觉得恐慌,奴婢两个都是专供于尊主的易容女婢,”云盘见卿因一脸防范的模样,忙出声解释道,“这些瓶瓶罐罐都是易容的原料。”
卿因对两人扯嘴一笑,嗅了嗅云盘手中的小瓶,闻出是凝脂的味道后,她才放下心来。
没法子,她是宫中长大的。这宫中借由胭脂毁人容貌的可多了去,不得不防。
云盘在卿因脸上涂抹着东西,而另一边月盘则在为卿因测量穿衣的尺码。卿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上越来越多的凝脂,显得自己格外的肥胖。
看来自己的设定,这位传说中的小夫人,是个胖子。卿因在心里偷笑,自己是这般模样,不知秦渊那边成了什么样子。
肥嘟嘟的秦渊?
卿因强忍笑,脸上扭曲一片。正给她化妆的云盘见了,满脸狐疑。
大概过了一刻钟,云盘停手,月盘端着刚才记录下的尺寸,两人向卿因福身之后,躬身退了出去。
卿因眨巴眼,搞不懂这两人的出牌顺序。
她转过头,想要欣赏自己。铜镜多少有点模糊,但即使再迷糊,还是让卿因吓了一大跳。
铜镜中如同猪头一般膨胀的脸。
卿因凑过头去,仔细打量自己的脸。不仅轮廓整个扩了一圈,就连五官也改了七七八八。甚至还有麻子和凸起的一个个红痘。
呕,卿因一个踉跄。这云盘是和自己作对吧,易容为啥不弄个天仙脸出来。
“殿下,缃宁已经带到。”门外传来君弈的声音。
卿因叹了口气,回了声嗯。门从外面被拉开,身穿鹅黄色小绒衫的缃宁从外面探出脑袋来,她望了望,看到卿因坐在梳妆台前。
“殿下,看到你没事,奴可总算是放下心了,昨日听宫里人说...”缃宁气恼道,刚想破口大骂,却不经意间瞄到了卿因的脸。
“殿下,脸!”她睁大双眼,整个人都僵硬,尔后直直地倒下去。
“当心。”身后的君弈见她莽撞样子,忙上前扶住她。
“抢亲起报应了,你看看脸上都成这猪模样了——”卿因嬉笑道,有些紧绷的假脸露出一个格外扭曲的微笑。
“这可如何是好,”缃宁欲哭无泪地站在那里,小手不安地扭着,“殿下放心,若是嫁不出去了,缃宁就去编草蚱蚂,去卖,然后养殿下。”
卿因噗嗤一声笑出来。
自己宫里的几个。君弈身为暗卫,虽说有时不靠谱,但实则业务能力还是值得夸耀的。黛宁作为掌事宫人,其实暗中是她的第一保镖。绛宁作为全玉清宫偏殿唯一一个懂医的,是她小命的保障。
至于缃宁就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了。
她的长处既不是行文也不是造武。她的小缃缃在宫中的位置是八卦之王,站在一切八卦之上,让卿因能够看清很多事物本质。
而在宫外,卿因笑盈盈地盯着这个被吓坏的小东西。
她轻轻扯下自己嘴角的“假痘痘”,解释道:“都是假的,若是真的你家殿下现下哪里能这么淡定。”
缃宁委屈地看着卿因手中的凝脂假痘痘。
“出去拾掇行李吧,这次带你出去玩,你要什么东西,尽管对外面的负责人说。”卿因揉揉她的脑袋,好笑地说。
反正这次不是她出钱,当然要好好犒劳自家小缃缃一番。
待缃宁天真无邪地点头,尔后蹦蹦跳跳地出去后。一旁站着的君弈有些担忧地询问卿因:“殿下,缃宁毕竟年幼,手无寸铁之力,这次带她去,怕是有些不妥。”
“哪里不妥,”卿因揶揄道,斜视自家这个呆子,“她的身份,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带她去也是为了见一见故土。”
二来,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人选了。
黛宁负伤,绛宁的身份她至今未能理清。这般两个左右都被砍去了。
此次远行,自己身边还是得跟个贴心人。缃宁虽然年龄较小,又有几分好玩天性,但为人心细,做事倒是比一些年长她的人还要稳妥。
“殿下,”君弈的语气中染上几分激动,“都想起来了?”
“是啊,受了重伤之后。那几日昏迷把之前两次失忆所忘怀的一切,都七七八八拼凑起来了。”卿因点点头。
“殿下,这个。”君弈在欣喜之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子。
卿因接过盒子,掀开。
里面是那枚绞银丝手镯,有些发黑的手镯在此时流露着诡异的光芒。
此次西南之行,虽说有达彦这一保命的法宝。但卿因总是有些不安,这手镯带在身上,说不定到时候能够起到作用。
“此次去西南,还是要实时注意缃宁的安危。”卿因有些严肃道。
君弈郑重地点点头,挺拔阔达的身子却显得有几分呆滞。
卿因看着他,忍不住想要偷笑。呆子配上萝莉,画面实在有些美。这次西南之行,说不定能够成就两人的感情呢。
“你出去吧,看顾好那孩子。”卿因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这呆子,媳妇不陪,杵在这里当个柱子有什么意思。卿因这个红娘当真是操碎了心。
君弈走后不久,云盘姐妹再次回来,这次云盘倒是没拿什么。月盘拎着大包扛着小包,走到卿因面前。尔后,卿因的身上就被捆上了大大小小、莫名其。
等到卿因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整个人化身硕大的团子。
月盘给她裹上大大的袍子,尔后在她的手上涂上凝脂,开始细细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