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福相。”秦渊走至卿因身旁,无视她杀人一般的眼神,言笑晏晏道。
“我说,”卿因气得小手紧握,却因为手中的凝脂而紧绷着,“这老夫少妻也太夸张了吧,虽说是小夫人,但你看这种长胡子的能娶我这种娇娇女吗?”
卿因叫嚣着,脸上的凝脂一抖一抖,看着让人觉得着实好笑。
“秦王殿下,这是美髯公。”一直默不作声的月盘突然开口道。卿因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不是哑巴吗?
不是给她介绍说,是哑巴吗?
果然不是自己的底盘不是自己的女婢,所有人都合起伙来欺负自己。当真是过分透了,卿因一记眼刀杀向一旁的秦渊。
“差不多就可以了,你们下去罢。”秦渊似乎终于良心发现,甩甩手示意两人下去。
月盘在离开前,给秦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两人离开后,卿因对着铜镜琢磨自己的脸,没声好气地唤秦渊:“你说,这玩意不会有毒吧,糊在我的脸上,最后使我溃烂,呸呸呸...”
“知道不该说,还说?”秦渊好笑地看着她,伸出手捧过她的脸,仔细看着。
“怎么样你看着像不像有毒的样子。”卿因依旧不放弃。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有了这样的认识。”秦渊摇摇头,忍住想要发出声来的笑眼前的卿因:比往日粗壮了两倍。
看上去,确实惨不忍睹。
“你还敢笑!”卿因怒吼,“还不是你那个迷妹如果她不展现出对你的痴迷,我哪里会感到这么害怕!”
“月盘?”秦渊笑着问她。
“唔。”
“是我从北疆战乱带回来的平民,出身裁缝之家,我便给了百晓生,让她物尽其用。”秦渊毫不在乎地解释道。
似乎在他的心里,方才出现的人便如一根羽毛一样,无关轻重。
“你这样想人家也许不是这样想的呢,”卿因撇撇嘴,扯下自己脸上特意做出来的红色凝脂,嫌弃地扔到桌上,“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秦渊漠然,笑着感受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醋意。
“不不不,当以身相许。”卿因冷哼。
“秦王殿下,安华殿下,咋们该启程了。”门外传来一个成年男子粗犷的声音。
“阿因何必担心,”秦渊笑着,一把抱起卿因,“殿下想让臣何时以身相许,臣便何时以身相许。时间地点,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看看,这杀千刀的一旦词穷就开始不正经。
如今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也不知道自己真嫁给他以后会怎么样,卿因叹气。
“日后再称殿下,出了这扇门,便唤秦老爷,秦夫人。”秦渊对着外头等待的已众人道,话语之中还有满满的欣慰。
卿因的脸其实微红,可惜凝脂过厚,什么都看不清晰。
商队的马车很长。
卿因两人被安排在中间位置的雅车上,卿因被他报上马车,放在软垫之上。
她笑嘻嘻道:“昨天百晓生的丹药很是管用,这痛已经止住许多,其实我走路也已经无虞了。但我就是要你抱,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有一个胖媳妇。”
“知晓了,”秦渊点点头,“等成亲之后,臣必当尽心尽力,给殿下养成如此福态。”
说是说不过他的,卿因撇撇嘴,选择乖乖地趴在那里拨弄甜瓜。
“今日要赶一下午的车,等到天黑之时,正巧可以路过近京城南馆,秦渊上车之后,点了香,尔后给卿因盖上绒毯,“你先睡会吧。”
“你去哪,做什么?”嗯卿因惊讶地起身。
南馆,那可是江湖上有名雇杀手的地方。听说地点隐蔽,只有馆主想见的人才可以顺利进入。若是馆主看着不顺眼,可能就是竖着进,横着进来了。
“去寻几个帮手。”秦渊淡然笑道。
就他身边那一个个跟怪物似的暗卫,还需要铤而走险去南馆寻帮手。卿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杀千刀的居然敢隐瞒她,实在过分。
“睡吧。”秦渊将她搂到自己怀里,保持她的身体不会因为马车行进而过度摇晃。
她的伤,虽说有老幼丹治愈,但秦渊却不敢疏忽。穿透了腹部的伤口,发生在他的小东西身上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法饶恕。
卿因身上裹满的棉团也是为了缓冲作用而捆的,可惜这小东西不识好人心啊。
他轻笑,搂紧她。
天将黑时,外头传来一阵乌鸦的啼鸣。
卿因从睡梦之中惊醒,天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她竟然梦见自己成了两百多斤的胖子,然后秦渊始乱终弃跟着瘦下来的月盘私奔了。
气得慌,卿因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秦渊。
她一把扯住秦渊的胡子向外拉了拉,粘着肉的胡子成功引发严重的痛感。秦渊睁开眼,桃花眸里带上肃然,垂眸盯着一脸无辜看她的卿因。
“我发誓,是误抓。”卿因伸出三根手指。
“呵。”秦渊冷笑。
等到马车停下,秦渊依旧抱着卿因下马车,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方才事件的影响。
卿因缩在他的怀里偷笑。
“顾一,递上令牌,告诉她我回来了。”秦渊将一块令牌扔给突然出现的顾一,随后毫不停息地向一处黑乎乎的小山丘走去。
“姜泗,”他又唤道。
“姜泗在。”
卿因好奇地探出脑袋,想要去瞧好久不见的姜泗。她探头的同时,感受到了从某处传来的热烈视线。她抬起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