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草师傅被传上来后,县太爷敲了一下案板,问道,“堂下何人。”
种草师傅哆哆嗦嗦的跪下,低头回道,“回老爷,小的姓田,乡下人都叫小的一声田老伯。”
县太爷稍微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继续问,“田老伯,本官问你,你可是余老娘手下的雇农?”
田老伯点头说“是”,头却一直低着,始终不敢抬起来。
县太爷继续发问,“堂下原告说余老娘的香里有?,你是余家雇农,管着余家的香草地。本官问你,余老娘香里有?这事你可知?”
田老伯张嘴想说知道,却支支吾吾半天,好似在纠结什么。
直到他抬头对上那原告男人凶悍的眼睛时,这才赶忙应道,“是,小人、小人知道。”
县太爷,“既然知道,就速速道道来,把你知道的真相都说出来。”
田老伯额头流着汗,粗糙的大手一直不安的绞着衣角,闷声答道,“回大人,几个月前,余老娘给了小的一把花种子,说是下个月要弄个新味道的香来,让小的赶快种。”
县太爷,“那种出来的花卉呢?”
田老伯偷撇了一眼那原告刀疤男,他见对方眼中警告,隧而干脆豁出去了。“那花卉就在小的手里,请您过目。”说罢便把提前准备好的夹竹桃叶子拿了出来。
衙役接过后便把叶子递给县太爷过目一遍,然后再拿去给大夫们验证。
几个大夫看后都说是?叶子没错,这下余老娘的嫌疑就更大了。
县太爷一拍案板,问向余老娘,“余老娘,这?花卉可是你叫田老伯种的?”
余老娘怒道,“放屁!这花老身见都没见过,如何能叫他种!”
田老伯反嘴道,“您也别装了,这花若不是您给的,小的如何能种出这么些个害人的东西来?”
县太爷也道,“余老娘,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老娘看着他们一环一扣的路子,差点没忍住跟他们对骂起来。
余大郎倒是先一步指着田老伯,质问道,“田老伯,你讲话可要讲良心。我娘无缘无故叫你种?花做什么?难道是想害死香草镇所有人不成!”
这话倒也没错,香草镇的竹立香都出自余老娘铺里。
这没仇没恨的,余老娘无缘无故种?花干什么?
就连门外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也狐疑道,“这田老伯莫不是在说胡话?余老娘好好的种?花干什么?她家又不缺钱,做这等缺德事又能得到什么?”
田老伯见他们都不信,只得梗着脖子一口咬定道,“余老娘什么目的小人哪里得知?小人就是一个种地的,主人家叫咱们种什么,咱们自然就种什么,哪里懂什么花若不是大夫说有。”
他这话倒也没错,乡下老一辈的大多没读过书,更何况是个种地的老伯。
所以田老伯说自己不认识什么?花,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县老爷听他说的证词并无什么毛病,加上之前他就收了元掌柜的银子,遂而当下没再细问什么,只让余家三个兄弟去辩论。
余三郎读过书,条理也比较清晰,他问向田老伯,“那敢问老伯,我娘是何时叫你种那花的?她又叫你种多少?”
田老伯,“东家前几月让我种的,说是换季了,这些花好养活,味道也香,让我看着种。”
他倒是很会挑话说。
余老娘的确在几个月前叫他换过花种,但那些花种子却是余老娘跟大夫一起精挑细选的,并无任何有?成分。
田老伯之所以这么懂得捡有用的话来说,显然是被人教过的。
余三郎再次问道,“那敢问老伯,那些花种出来的味道如何?气味可香?”
王老伯抿嘴回道,“香,那花的味道很香,就跟大人手上那支香的味道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不就直接指正那带有?狌的香就是余老娘的吗?
余老娘气的拿眼怒瞪他,“姓田的!”要不是余家三个儿子拦着,她都要上手打人了。
余老娘被三个儿子拦着,手上出不了气,就动嘴,“姓田的,你良心被狗吃了?这些年我余家待你不薄,从你儿子娶妻到你闺女出嫁,那样不是我余家帮着张罗的?我念着你们雇农的好,你却是这么回报我的?”
余老娘简直要气死了。
她自来对人大方,尤其是她手底下的长工。
一个生意人,最关键的就是底下人的忠诚跟卖力,所以余老娘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手下那些人也十分尽心。毕竟想要留住人心,都是要用心去对待那些长工的们的。
可惜这一次她遇到了硬茬,对方看着心虚,却句句都要拉她下水。半点没见犹豫!
余老娘拿眼剜了田老伯好几次,但田老伯却扭过头去,拒绝跟她对视。
毕竟做贼心虚,田老伯生怕自己一旦出错,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而且他私底下也收过元掌柜的银子,若这会想要把自己摘干净,就只能先拉余老娘下水,好自保。
“大人,小的句句属实。绝不敢造假。”
余老娘见他如此反咬一口,反倒冷静下来了。
现在有人要害她,她可不能自乱阵脚。“大人,老身倒是很奇怪,一个生意人,没事给自己的货品加上有?的东西,图的是个啥??”
“再说了,老身从未认识这原告男人,更别说有什么仇恨去报复他家了。这又如何说的通?”
余老娘这话也没错,有点脑子的都知道生意人最注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