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镜对于夜荼靡这般轻而易举的答应了刘祥合的要求有些诧异,他看着刘祥合那么一双明显是不怀好意的眸光,一张还算清俊的容颜带了几分阴沉和警惕之色。
而刘祥合似乎也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转而将眸子看了过来。
两个人视线相接,都隐约隐约带了几分敌意,他们之间身份相差不算太大,倒也没有什么必要的利益交易,无非是互相都有些看不顺眼罢了。
谢云镜觉得刘祥是个下流胚子登徒子,所以心中厌恶,而刘祥合又觉得谢云镜分明是和他一般贪图美色之人,偏生他自己却是一副道貌岸然自视甚高的样子,他实在是有些看不上这等沽名钓誉的人。
同是贪图美色之人,还装的那般模样做什么?一想到这里,刘祥合看着谢云镜的眸光之中便是越发带了几分嘲讽之意。
“云镜公子,方才我听闻白姑娘似乎是寻你有事儿,说是白太傅那边想让你带句话给掌院大人,若是可以的话,云镜公子现在就不妨过去看看去。”
这话明摆着就是想要支谢云镜无疑了,可偏偏他用的是白太傅要带话给谢云镜作为借口,倒是让身为白太傅门生的谢云镜实在是不好推拒。
谢云镜几乎是立马就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可这等连长辈都已经搬出来的借口,他却属实是没办法拒绝了去。
谢云镜朝着白娉婷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去想对视一眼确认一二来着,却是没想到白娉婷此时正微微低着头和千燕婉说着话,两个人的视线都没有看向他这边。
如此一来,谢云镜也就只能亲自过去问个明白了。
只是他到底心中还是有些迟疑,唯恐刘祥合在夜荼靡跟前做了什么不得宜的举动,我于是有些担心的开口道:“郡主,我过去看看,待会儿便回来与你一道上山赏花。”
他这一番担心的神色倒是不假,可夜荼靡却仍旧是不以为然,说起来谢云镜之所以会对她这番模样,无非只是因为自己这张脸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容色出众的原因,这位翰林学士掌院府上的公子,哪里会是这般态度。
不过看在他这般担心模样的份儿上,夜荼靡倒是难得好耐心的应了一句:“云镜公子随意”的话。
夜荼靡说话的语气其实并不如何好,偏生谢云镜却是半点没有在意,他甚至还因为夜荼靡这么一句话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他将视线落在一侧的刘祥合身上,眼中渗着几分别有深意,方才对着夜荼靡又回应了一句。
“那郡主……好生注意安全,云镜去去就回。”
夜荼靡没再应话,微挑着眉梢,明显又是恢复平日里清冷漠然的样子。
谢云镜倒也没说话,一番唠叨言语之后,转身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郡主似乎是与云镜公子关系不错?”谢云镜这才刚走,一侧的刘祥合便是收了脸上对谢云镜的冷嘲神色,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道:“也不知郡主和云镜公子是如何相识的?”
看着刘祥合那一张刻薄而又满是**之色的容颜,红鲤脸上也是带了几分怒意,他冷了眉眼,冷声笑道:“我说这位刘公子,烦请你有点自知之明可好,我家郡主的事情也是你配知晓的吗?”
“本公子怎么就不配知晓了?!”大抵是头一次受了一个下人这般呵斥,刘祥合脸色有些难看的瞪着红鲤叱骂道:“郡主都尚未回话,你不过只是一只看门的狗,哪里轮到你来这里乱吠来了?!”
这蠢货说话不可谓不难听,红鲤当下便是眸光一凌,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杀意。
夜荼靡眸子里也覆了几分霜寒神色,可她却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转眸朝着看红鲤了一眼。
眼中透着几分莫测深意,赫然便是让红鲤不要轻举妄动的意思。
可除了这么一番明显压制的神色示意之外,红鲤却是很快又品出了些许其中杀意。
夜荼靡也是明显对这动了杀心了。
只是这地方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是并不太适合动手便是了。
一想到这里,红鲤霎时便自己面容上的冷意收敛了几分,他佯装一副气急败坏却又不知如何还嘴的模样,恶狠狠的回瞪了红鲤一眼道:“你!”
红鲤这番恼怒却又无能为力还口的模样毫无疑问的取悦了刘祥合,他得意的看着红鲤,面上一副傲然模样。
夜荼靡微微煽动眼睑,将眼中的些许杀意收敛于眸子之下,再次抬眸看向刘祥合的时候,已经带了几分魅惑众生的明媚笑意了。
“这位公子,红鲤好歹也是本郡主身边唯一的一个侍卫,便是他当真说错了什么话,还望公子能看在本郡主的份儿上,莫言怪罪了他可好。”
夜荼靡话说时候,一番语调几经婉转,俨然是明媚动听到了极致。
再衬着她那一张笑靥如花般的惊艳容色,落在刘祥合眼中,简直是听得他整个魂儿都丢了。
美人这般言语,他哪里还有半分怒意,对着夜荼靡愣怔至极的点了点头,重复的念叨了一阵“郡主说的是,郡主说的是”的话,然后他又转身看向了红鲤。
这一次,刘祥合不仅不再和红鲤追究半分,反而还态度大转变的亲自上前拍了拍红鲤的肩膀,好言好语道:“这位小兄弟莫要恼怒,方才也是本公子一时性急,方才说了那等该死的话,本公子向你赔礼道歉,小兄弟就莫要再与本公子计较了可好?”
小爷我自然是不会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