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荼靡自然也不可能会主动去将这件事情点穿,她轻笑了一声,面容之上的神情很是讽刺,似笑非笑的勾着唇瓣,只当是方才那件事情已经翻了篇儿。
可是她这边倒是翻了篇了,但是夜家那边却依旧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夜荼靡方才那般毫不客气的讽刺言语,更甚至九州之上的其余人也是将方才的事情看做了一个笑柄,都是在嘲笑夜家那个分明应是一番雍容华贵打扮,方才却是被夜荼靡比作了一个区区家仆的女子。
夜芙兰真的是气得不行,自家娘亲在无论是在夜家还是在九州之上,因着她是夜家当家夫人的缘故,身份可谓是十足尊贵。
夜荼蘼对她视而不见未曾有了任何尊敬之意也罢了,居然还试图跟没事人一般的打算直接揭开过去,不给自己留下丝毫污点,未免想的也太过简单了一些。
“南诏国公府上的妩宁郡主既然都已经这般说了,我夜家大族中人大人大量,自然是不会再与郡主过多计较了什么”,夜芙兰的的确确是不想夜家这边沾染上了任何污点名声,可心中既然是有那么一口气在,她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饶过了夜荼靡的,咽不下那口气,她便只能是借着另外一个借口继续发难道“不过芙兰仍旧有些感兴趣的是,妩宁郡主你今儿的座位,到底是在第九层还是第八层的位置啊?”
夜芙兰说这话,比之刚才的一番什么含蓄的孤陋寡闻之言语,实在是要直白得多,明摆着就是在针对夜荼靡,打算让她丢脸。
毕竟九重楼第八层第九层的位置之分实在是明显,他这是打算要以身份直接压了夜荼靡一头呢。
结果,就在夜芙兰觉得夜荼蘼理所应当有些难堪的时候,东宫鹤卫为首的一鹤却是冷笑了一声,神情之中带着极为显而易见的厌恶冷冷道“妩宁郡主乃是我家殿下的恩人,这些日子来,妩宁郡主也是一直住在东宫之中,替我家殿下诊治旧疾,是以太子殿下早就有令,已经将妩宁郡主的位置安置再见我家殿下之侧。”
一鹤言简意赅的把沈沐辞言语之间传达出来的意思表明了个清楚佛系,方才神情严肃的看着夜芙兰道“我南诏东宫中人这边的位置到底是如何安置,说到底也是咱们南诏东道主和东宫自己的事情,似乎是轮不到这么一个江湖之女的人来指指点点,胡乱质疑吧?”
不得不说一鹤这番话真的是杀伤力极大,一方面是干脆利落的明确了南诏才是此次九州四国会鼎盛宴东道主的身份,另一方面又直接是毫不客气的点出了夜芙兰只是一个江湖之女的身份,是完全没有那个资格去质疑了夜荼靡这个南诏国公府嫡出千金到底该坐在哪里的事情的。
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其中的羞辱之意实在是不差,更关键的是,旁人居然是找不到一鹤所说言语之中的半点错处出来。
正如他所言,哪怕夜芙兰虽然是什么九州盛名的夜家圣女,听上去身份似乎是极为尊贵,而且颇受世人景仰,可说到底,她并不是九州皇族出身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稍微有些名声的九洲世家家族中人罢了。
而且正如一鹤所说一般,这个所谓的九州世家夜族,除去因为占卜预言之事儿而名扬九州之外,也的的确确不是什么九洲四国中人的身份,不过只是一介几乎是可以称之为草寇的江湖中人罢了。
以夜芙兰这等身份,似乎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了夜荼靡到底应该坐在什么位置这等话的。
不过旁人心中虽是看得透彻,但是身为局中人的夜芙兰自己却不自知,平日里她因为九洲圣僧那一句预言而名扬天下的缘故,一直都自视甚高,觉得她真的就是这九州之上所谓的天命之女,而整个九州都应该是她的囊中之物才是。
而且她心中一直觉得自己既然是有那等资格可以直接去挑选了九州四国皇族中的厉害人物,那么她的身份必然是不凡的,她的眼光也是紧跟着有意无意的放到了更高的位置,完全不将九州皇族之下的人放在了眼中。
如今被一鹤这么指责了一句江湖之女的话,夜芙兰就更加沉不住气了。
她从小便是整个家族之中捧着长大的小姑娘,从来没有受过半点委屈还有轻视,一时间脸色又气得红润了几分,又羞又躁的模样,看上去明显是不知应该如何回应了一鹤一般。
夜芙兰没叨叨出什么名堂,反而倒是那个一直站在身后,被夜荼靡方才毫不留情羞辱了一番的夜家夫人,这个时候倒是反应回来了,她皱着眉头,抢着夜芙兰的话立马回应道“南诏东宫的鹤卫大人似乎是在说笑吧?我夜家在这九洲之上,虽然也不算什么极为身份尊贵之身份,可到底也是九洲圣僧预言出来的……”
听夜家夫人的口气,这是准备直接拿着九洲圣僧的那一句预言说出来说事怎么的了。
毕竟倘若是依着九洲圣僧所预言的那一句事关了夜家无人的话来说,夜家的身份似乎还真有那么几分不得了,不应该是一鹤这个东宫鹤卫能够随意轻视的。
但是,夜家夫人虽是想得清楚,却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话尚且未曾说出来就被人给开口堵了回去的情况。
一鹤就算是已经猜到了夜家夫人口中到底要说什么话,可是从始至终却是不见任何惊惧之色,反而依旧是平静的有些出奇。
“这位夫人还是莫要过多掺和了此事的好,这里是南诏,可不是什么九州江湖之人无厘头里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