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是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如何,夜荼靡在听到沈沐辞这么一句委屈至极的抱怨言语的时候,心中仍旧还是觉得有些心虚的不行。
她极不自然的躲避了半晌,最后还是在沈沐辞的灼灼目光之下,小声的开口解释道:“我未曾与扶苏交谈甚欢过,也不是真的就对昨晚他伤了你的事情完全既往不咎,但无论如何,扶苏与我在十里画廊之中,也是相伴了不少时间的,他昨天未曾对你下了杀手,已然是因为顾忌着我……”
夜荼靡尚且还在斟酌着如何开口才是最为合适,结果沈沐辞却像是对夜荼靡的这番话完全没有丝毫兴趣一般,不等夜荼靡把话说完,就已经开口打断道:“本宫对你与那个北疆大祭司在十里画廊之中有过什么交集的事情全无任何兴趣,但今儿在九重殿上,你的确是对他态度极好,完全未曾顾及了本宫的,说到底,本宫之所以会受了伤,本就是因为你和他之间的孽缘导致的,结果到了现在,你还是这么一副维护他的模样,半点没有担心本宫的意思……”
话说到此处,夜荼靡也是明显的有些气的不行了,她分明都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向沈沐辞解释了压根就没有这么一回事的说头,可是沈沐辞却总是打断他的话,完全不听她说的,简直是让夜荼靡完全忍耐不下去了。
夜荼靡冷了眉眼,阴沉着一张美艳小脸,忍无可忍的冷声道:“沈沐辞你别太过分了,本郡主今儿在九重殿上对待卿离隐的态度究竟如何,你该是看得极清楚的,若你真是要与本郡主争论什么维护一说,那本郡主今儿便是非得与你说个清楚才是。”
“九重殿上,分明是我更加偏袒于你来着的,更甚至在你提及你我亲事儿的时候,明明扶苏很是不愿,可我也仍旧是因为顾及着你的缘故,想也没想的直接就应了下来……”
夜荼蘼这次原本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和沈沐辞好好争论一番的,结果哪曾想到她这话刚刚说完一半,沈沐辞原本还有些委屈的面容会便是释怀开来了,他的面颊之上透出些许戏谑神色,语气笑意盎然道:“如此说来,本宫的确是没有听错,郡主你果真是亲口应下了你与本宫之间的亲事的?”
到了这个时候,夜荼靡若是还没有弄明白这其中深意,那简直就无异于是白活了。
合着闹腾了这么大半,沈沐辞的最终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再听自己亲口在他面前再重复一遍她已经答应了他和她之间亲事儿的话?
这……沈沐辞这个日理万机的南诏太子,到底是何时变得如此幼稚加闲情逸致了??
夜荼靡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也的确是被沈沐辞的这番做法弄得无语至极就是了,夜荼靡几乎是想也没想,再次执着至极的试图去挣脱沈沐辞的手去了。
结果不知道是因为沈沐辞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心情太好放松了警惕还是什么的,这一次夜荼靡居然真的是极为轻松就甩脱了沈沐辞的手中束缚了。
眼见着自己的手腕从沈沐集的手中解放了出来,夜荼靡二话不说,扭头便走,径直便是将沈沐辞给甩在了身后。
“郡主走这么快做何?”沈沐辞却不是个闲的住的,夜荼靡在前头头也不回的走着,他一边不急不缓的跟在身后,一边又似笑非笑的开口调侃道:“郡主如今已然是没有地方可去,是以就算你走得太快又如何,最终不也还是得随着本宫一起回了东宫吗?”
夜荼靡再次被沈沐辞这等笃定至极的语气又气笑了,她扭头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浓郁的嘲讽:“本郡主倒是奇了怪了,太子殿下你这又是从哪里看出本郡主在这南诏帝都之中,除了东宫之地,会无处可去的?”
沈沐辞眼瞧着夜荼靡对自己无语至极,气得不轻的样子,却也没有松口的意思,反而是极认真的开口回答道:“本宫说的的确是没错呀,今儿在九重殿上,你那般对付了夜家大族的母女,最后甚至还将夜素绾直接送入刑部大牢呆着去了,如此一来,玉长河绝对是没打算轻饶了你的。就算是他已经知晓了夜素绾明显是在欺骗利用了他的事实,可不管怎么样,那么多年的倾慕之情放在那里,就算是玉长河已经看穿了夜素绾的为人,但如今你将夜素绾害得这般身陷险境的下场,玉长河也绝对是不会轻易饶过了你就是了。”
“当然,看在本宫对你的维护之意上,玉长河这个南诏国公爷兴许不会做出了什么太过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就算是不做什么明显的针对之事,却也并不妨碍他阻碍了你回了国公府啊,毕竟不管怎么说,南诏国公府如今还是他们姓玉的当家”。
这段话说得极是流利,逻辑也很清楚,事实上夜荼靡压根就还未曾考虑到想要回了国公府的这件事情的,结果听完沈沐辞这么一说之后,就连夜荼靡自己,也都觉得沈沐辞说的极有道理了。
但就算是夜荼靡的心中已经完全认可了沈沐辞的话,她也绝对是不会就这么轻易附和去了就是了,夜荼靡琢磨一刹,不甘示弱道:“好,就算是今儿的确是如太子殿下所言一般,因为夜素绾的事情,本郡主的确是已经回不去南诏国公府上了又如何,难不成这偌大的南诏帝都,除去东宫之外,就还没有本郡主落脚的地方不成了”?
这话纯属就是夜荼靡的挑衅之言,实际上夜荼蘼倒还真的没有想过要留宿在了东宫以外的地方,而她之所以会走得那么快,也纯粹就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