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昂本想趁势追出去,但身后传来的妖娆女声,让他不便脱身。
“诸葛公子,且先别走!”
柳晚晚扭着纤细的腰肢,款步从楼梯上走下来,行至诸葛昂跟前,纤手一指,说道:“这些,怎么赔?”
“你认识我?”
“仙门中大名鼎鼎的第二公子诸葛昂,我认得你,奇怪吗?”
“也是,老子我玉树临风的,曾经多少姑娘对我仰慕不已,莫非你也曾……”
“呵!”柳晚晚不屑一笑,给了他一个自行领会的白眼,然后垂着眼眸,指着一地的破桌椅,没好气地说道:“说吧,打算怎么赔?”
“呵呵呵呵……”诸葛昂一边干笑,一边抬起脚,想要逃之夭夭。
“想溜?”柳晚晚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娇媚得很,却不知怎么,听上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威慑力,或许这就是专属于老板娘的一种独特技能,让诸葛昂抬起的脚又听话地放了回来。
“怎么可能。”回过身来,冲着柳晚晚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意,“我这不是回去取钱嘛。”
“天渊山离这儿可不近,就算御剑飞行,左右也要些时间,再说了,以你的名声,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放你走?”
柳晚晚纤腰一扭,坐在了凳子上,翘起一只脚,双手则一只靠在桌子上,另一只慢悠悠地摇着团扇,端的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是要人倾家荡产的威力,“这七七八八的,统共也就三千多两吧,念在你我同是仙门中人,打个折,去个零头,三千两就行了!”
“你咋不去抢呢?”诸葛昂听到“三千两”的时候,瞬间急了起来。他离开天渊阁的时候是偷溜出来的,根本没带多少值钱的玩意儿,别说三千两,就是三十两,他都得仔细凑凑看能不能拿得出,这三千两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债。
没办法,他只能舔着脸恳求道:“既然念在你我同是仙门中人,又在这他乡相遇,缘分匪浅,不如就再打打折?”
“好啊,你想打几折?”
诸葛昂伸出一根手指,“你看这么多如何?”
柳晚晚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意来,不可思议道:“一折?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诸葛昂摇着头,晃动着那一根手指,口里说着:“不不不,是一折再一折!”
柳晚晚发出几声大笑来,然后大声吼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见突然出现在店中的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壮年男子,虽个顶个都挺着健硕的胸大肌,粗壮的肱二头肌,但诸葛昂还是翻了个白眼,朝着柳晚晚苦笑道:“老板娘,你明知道我非一般常人,你却叫几个凡夫俗子来绑我,也太瞧不起人了吧!”诸葛昂双手无力摊在身前,一副“你拿我当什么”的神情。
柳晚晚不以为意,耸肩道:“就是因为是凡夫俗子,你才不好意思动手,只能乖乖就范啊!”
她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凡尘之人,若非十恶不赦,不可伤及分毫。这是仙门之中不可触碰的金科铁律。因此,诸葛昂索性一屁股坐在柳晚晚地对面,说了句:“得了,要钱呢,着实没有!咱俩就耗着吧!”
“你可真会耍无赖啊!”
“我诸葛昂的名声,在仙门中臭得很,耍无赖都算是抬举我了!”
柳晚晚见状,无法,只能朝着楼上吼了句:“陈木匠,出来吧!”
一直躲在二楼的陈之轩这才现身,看着下面的诸葛昂,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
诸葛昂见了他,像是见到救星一样,连忙起身迎了过去,“老陈,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仅在这儿,还一直在这儿呢,刚才你和那大汉的胡闹,他可都看在眼里呢!”柳晚晚摇着身体缓慢站了起来,走到陈之轩身旁,伸手摊在他眼前,继续讨债,“立即支付,概不赊欠,掏钱!”
陈之轩无奈,将手伸进袖中找起来,诸葛昂见状,赶紧上前阻止道:“老陈,你傻啊!”
“弄坏人家东西,理应照价赔偿。”
诸葛昂使劲儿使着眼色,小声说了句:“三千两也!”
陈之轩摇头叹着气,“没办法,砸锅卖铁也得赔。”
哇塞,平日看他穿得素净异常,没想到这么富裕,三千两说给就给,还不讨价还价,看来这皇城,赚钱还挺容易的啊。
“老板娘,不知这个玩意,抵不抵得上今日损坏的这些东西。”陈之轩掏出一个做工精巧的玉佩来,递给柳晚晚。
柳晚晚接过玉佩,耸肩道:“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抵得过了!”收起玉佩,转身看向诸葛昂,“下次要打架,记得换个地方!怎么跟那谁一个样。这都两次了,第一次有人给你把账清了,这一次又有人给你还债,偏巧两次都是老娘熟人。但下一次,或许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两次?诸葛昂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上一次锦官和林川打斗那一次,的确也是在这个地方。想到这里,他突然笑起来,觉得这可真是缘分。既然缘分都这么深了,这老板娘还这般计较,也真是太不近人情了。
不过听着柳晚晚这话,好像锦官还有陈之轩,跟这老板娘相熟得很,这让诸葛昂忍不住自言道:“既然都是熟人,还那么计较,真是抠门!”
他自以为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柳晚晚听着了。
“熟人是熟人,生意是生意,再说了,和他们是熟人,和你,并不是!他们愿意帮你,是你与他们的情分,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