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在这期间镇上再也没有发生一件命案,自然而然,镇上的百姓渐渐放松警惕,从之前的担惊受怕中慢慢走出来。
镇上又恢复往日的生机,各大商铺也都陆续打开门做生意,小贩们扯着嗓子热情的吆喝着,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在大街上游逛。
医馆门口也从连续多天的冷清,到有病人陆续登门。
有病人来了,傅凌云便打消外出看诊,留在了医馆中。
“恭喜傅大夫喜事将近,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有来看病的妇人,口中说着道喜的话语。
傅凌云正在书写药方,闻言,脸色有些不自在,“大娘,傅某并不是娶妻,而是纳妾。”他的妻子只有媚儿一人,纳念竹为妾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避免误会,他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啥?不是娶妻,那花轿和喜服咋……”妇人刚要说出心中的困惑,却被身后略显年长的妇人给拽了下衣袖,便后知后觉的闭上嘴。
纳妾之事,都是义父和念竹妹妹所操办,里面有些不符合体统,他为了顾全他们的面子,不好开口说什么。因此他也是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凌云面容带着一丝窘迫,为了怕旁人看到端倪,便低下头佯装继续写药方。
“你是不知道,傅大夫虽然名义上是纳妾,但那也只是做给旁人看的。”年长的妇人悄悄的在她耳边说道。
那妇人不解,“为啥,难道里面还有什么说头?”
“我跟你说啊,以前傅大夫是有一个媳妇的,那长的叫一个美若天仙,不止如此,人还很贤惠能干。”
年长的妇人伸手指向对面的酒馆,“看到了没有,那酒馆就是她所开的,还有这个医馆也是她出钱办的,你别看现如今的傅家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大户人家,好多姑娘挤破头也想嫁进去,要是搁在以前啊,这些姑娘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说着便又说起以往的傅家是何等穷困。
“这跟傅大夫纳妾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懂了吧,傅家从一贫如洗到现在的富庶人家,完全都是归功于那个媳妇。三年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媳妇和傅家其他兄弟都消失不见了。这几年也没看到他们回来过,八成是在外面安家立户了。说起来傅大夫也可怜,媳妇和兄弟都走了,就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现在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娶进家门也不给个正室的名分,八成是为了给先前的媳妇留面子。”
“原来是这样,那媳妇既然不回来了,还占着个正室的名头,这不是害了傅大夫吗?这么心地善良的人咋就这么命苦。”
“可不是呦,傅大夫现在有了知心人,却只能让她做妾,所以才想着从别的地方弥补人家姑娘。我还听说啊,附近有名望的人都收到了喜帖,到时候人不会少。”
这边两人细细的低语,逐渐的又吸引其他人一同讨论。
四周尽管压低却仍能听到一丝声音的议论声,让傅凌云感到些许尴尬。
而另一边的内堂后门处,一道身影站在那里多时了,她的手紧紧扣在门框上,长又尖细的指甲不可避免的陷入木头中,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她眼底带着痛楚和愤怒的望着前堂,嘴唇更是被她死死咬住。
为妾?
为什么云哥哥要和这些不想干的人解释的这么清楚?
难道他真的想给柳媚儿那女人留一条后路?
刘念竹不甘心的看着背对着她,正为病人看诊的温润男人。
想起昨夜她和爹的谈话内容,她气愤的一用力,嘴唇顷刻间咬出血。松开唇,血迹斑斑,鲜红的血立马凝聚成珠,从唇上滑落而下。
她不能生育,爹竟然打算再为云哥哥娶一门亲,或是纳一门妾,这让她怎么能容忍。
云哥哥是她的,她绝不允许别的女人来跟她抢。
不管是以前的柳媚儿,还是未来的哪个女人,若是她们敢来和她争抢云哥哥,她付出一切代价也要除去她们。
刘念竹眼底带着疯狂的占有欲,缓缓抽回手,向前方走去。
边城
一处阔气的酒楼里,一个面容娇俏可爱的女子正在调教高台上的十数个衣着暴露的姑娘。
“你们怎么回事,本小姐说了多少次了,跳舞时腰部摇摆幅度大些,这样才能勾引住那些臭男人的心。”袁茹蔓手中拿着棍子,见到动作不满意的姑娘,就上手抽一下。
一个风华正茂,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捂着嘴笑道:“大小姐,新来的姑娘们性子内敛,还没有完全适应这里。这调教姑娘的活,还是由春娘来吧,这样也省的大小姐你动怒。”
袁茹蔓早就不耐烦了,见有人接手,便轻蔑的扫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去了。
刚出酒楼的大门,就见一伙计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
“是你爹死了,还是你娘嫁人了?跑这么快,若是撞到本小姐,你担待的起吗?”袁茹蔓嫌恶的看向大汗淋漓的伙计。
伙计气喘吁吁,道:“大小姐,又有铺子出事了。”
“什么?”袁茹蔓气的尖叫都失声了。
前段日子,趁着傅凌风消失,她吩咐人好好打压了一番傅家商铺,可是没想到待他回来之际,就开始疯狂的回击。
现如今袁氏已经岌岌可危,接连关了数十家铺子,尽管袁家家大业大,也经不起如此消耗。
“大……大小姐,还有一事。”伙计战战兢兢的说道。
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