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曲求全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要落得个,痛失伴侣的局面。守眷部落,背道而行,仁义尽失,其心可诛,长老难道甘心,看着她们为所为吗?”
被众人火上浇油误导后,不知是他头脑简单,亦或是护佑蛟鱿为重,前往增援守眷部落的桀琅,经过几番短暂的挑拨离间,一贯的忠心直线下降,最后竟发出狠话道:“既然她们能这般无情,我是绝不允许龙鱼被她们伤害,否则我有愧蛟鱿神尊的嘱托!
传令下去,排兵列阵,肃杀敌人,守护部落!即便有圣尊和圣女做她们的后盾,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处在酒意后劲上的桀琅,不顾一切狂言说完,所有人都士气沸腾的时候,却见先报信的那无名小兵,悄然低下奸邪的头,嘴角露出一丝熟悉,却又更加得意的诡笑。
黑夜酝酿着惊喜,也暗藏着恐惧,而漫漫星空长夜,更是将多种天理难容,不可共存的局面,囊括杂在了一起。
桀琅的意识开始变得涣散,自主决断的能力,也退化得异常虚弱,他的过激反常举动,不知是无意为之,还是想蓄意成全下属的心声,竟让人一时无法猜透。
貌不出众的简易椰壳杯,虽装载着把酒对歌的源泉,但也暗藏了引来祸水的根本。
桀琅一听到守眷部落,大军压境的坏消息,远见随即变得管中窥豹,情绪七上八下的起伏着,顿时便将手中的椰壳杯,愤怒扔向篝火堆。
残余酒水与炭火,烈焰瞬间冲天而起,狂暴窜入夜幕中的高空,仿佛战前伴奏的烽火。
桀琅虽贵为部落长老,但误入歧途的他,却不知即将做出,一件可令迷怨部落,万劫不复的蠢事。
桀琅在人类,神兽之间,再次选择信的号召力,而他的盲目信,让本是喜气洋溢的宴会,发展为兵戎相的战场。
守眷部落发生的未解之谜,还处在悬而未决的阶段,现今又将面对生与死的争斗,看来两部落的分道扬镳,已经在所难免。
甚至连两方地域的夜晚天气,都各有千秋,一面净空如洗,另边却雨势依旧。
桀琅“言出必行”的效率,真可谓是拿手好戏,不出多时,便让倚重的心腹之人屈悯,集结完所有大军,并令他身先士卒,担任前锋先驱,率领浩浩汤汤的军队,开往宽广的海滩上,严阵以待。
迷怨大军恭候不久,佩姗带领的守眷部落女子军团,也在无数道蓝光的包裹下,踏着云雾,乘风破浪,霍然出现,兵临城下。
虽说她们是一群女流之辈,还拿着袖珍短小,看似弱不堪击的低劣武器,与迷怨部落训练有素,手持统一兵刃的壮汉之师相比,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但女兵们整齐无异的队列,呈现出巾帼风范的飒爽雄姿,更将刚烈不屈的气势。
多年未实地考察的圣尊,盲目自信,太过乐观,虽说他让守眷部落,占据主动出击的优势,乍看却更像是兵行险招。
不过,还好长老佩姗士气高昂,面不改色,她,心静如水,带着保家卫国的女兵们,于月明星稀夜空下的海滩之间,跟迷怨部落势不两立对垒着。
佩姗朝被迷怨大军团团护住,处在中心位置的桀琅叫喊道:“桀琅,看你此刻的阵仗,还果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你不安分守己,却拥兵自重,心思变得如此狭隘,成为令人瞧不起的奸邪小人!若不是当年圣主宽恕有加,留给迷怨部落一席生存之地,你们又怎么可能,发展壮大为今天的格局?”
酒后昏沉的桀琅,思维含混不清,他听到佩姗的叫嚷后,吞吐断续地,指手画脚大声回道:“多谢大长老的赞誉!迷怨部落一向低调为人,不追求功名利禄,现在却被你这番污蔑,实在让人感到意外和心寒!
不过佩姗,亏你还好意思说我,想当年我本跟你青梅竹马,谁料到你竟会因为圣女降世,而悬赏设下的一个职位,就开始爱慕虚荣,不惜与我斩断情丝,投靠守眷部落,还将部落女众悉数带走,剩下迷怨部落千万男儿,痛哭流涕相思那么多年!
但也正好由于你的自私,让我得承长老之位,并将那群被世人遗忘的汉子,训练成精忠报国的猛士!”
桀琅的酒后吐真言,让在场的迷怨部下都倍感鼓励,而佩姗的感情往事,也让她率领的守眷女兵,对她刮目相看,片刻间女兵队伍里碎语纷乱,都不禁讶然起来。
佩姗面红耳赤,当即回话道:“呸,你跟我住口!谁和你青梅竹马,是你自己目光短浅,非要死守那个叛徒蛟鱿,如今更为了它,不惜当着众多人的面,忤逆得罪圣女和圣尊,还让参与宴席的那些侍女,全部中毒生病!
但圣女和圣尊宽宏大量,不跟你们过分计较,假如尔等识趣,交出让侍女们中毒的解药,便可酌情考虑,轻饶你们的罪行。
倘若你们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为防止你们再为害世人,守眷部落就将奉天行事,让迷怨部落从今晚开始,永远不复存在!”
桀琅怨气翻腾,在酒劲的洗脑下,忘记一贯的初衷,怒声吼道:“你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们的神尊!更不要用什么侍女中毒,这样糊弄小孩的栽赃嫁祸之举,故意给迷怨部落,安插上莫须有的罪名!”
在星辉映衬下,更显高冷的佩姗,不屑轻笑道:“哟,还长脾气了,我就是要骂那畜生,怎么着?”
桀琅言又止,将憋屈之气,尽展于扭曲的脸上,也许他还跟佩姗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