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掉落一大颗泪滴,林觉急忙伸手,替她擦去沾染的泪痕,轻声安慰道:“傻丫头,怎么又哭了?以后若是再哭,看谁帮你抹眼泪!”
默姝凝道:“人家这是高兴得流泪,哪里是在哭嘛!”
林觉被逗笑了,便只亲切地细看着她,希望能记住她的每一个细节。
屠影鬼被这温馨的画面触碰,当即安抚道:“公子和小姐互相牵挂,诚心简直可感动天地,相信各自都会平安无事,属下也定会为公子,照顾好小姐,静候公子归队的。”
这时,风浔怕有人追过来,阻止自己逃走的计划,便又搅事插话道:“我说两位大哥大姐,道别完了吗?如果好了的话,我们就启程了。”
默姝凝怒气斜视风浔一眼,不作多余的谩骂,只在小嘴里不停嘀咕着。
林觉心地宽广,展出欣慰的笑容,逐一扫视了每个同伴,然后正经地大声道:“各位同僚,大家珍重,万事皆小心,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请吧!”
众人回礼明示,皆面朝无底深渊般的通道口看,脸上各种情绪泛滥,都在为下一秒的决定揪心着。
心急难耐的风浔,却又怕落入死亡陷阱,于是让屠影鬼先入通道试探,见没事后猛地涌进里面,月春媚则紧接其后而去。
轮到辰唯翼时,林觉再诚恳示意,抱拳交代道:“麻烦辰兄了,帮我照看下姝凝,感激之情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
辰唯翼腼笑点头应允,便转身涉入那条口子里,一道模糊的背影,顷刻间被气旋吞噬不剩。
待默姝凝要踏足时,她却回头看到林觉,挂在胸前的符坠,登时又细心叮嘱道:“林觉哥哥,答应我,一定要记得好好活下去,我在那边等你哦!”
说完她暗自失落,毕竟即将来临的生日,也只能一个人过了,没人给她生辰的惊喜,神伤当然在所难掩。
林觉心中未尝不是难受,只希望牵挂的默姝凝,在今后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不会被烦心事纠缠。
但却见她心绪沉重不欢的呆站着,糊涂间脑海马上明朗起来,即刻送上美满祝福的心意,并十分坚定说道:“姝凝,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收到慰问之语,默姝凝瞬间晕开愁苦的脸色,绽放出回眸的甜笑。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而是两情相悦的双方,虽带有难以割舍的情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眷恋的那人,慢慢从眼前突然消失并不见踪影,留下曾经熟悉的暗语,飘荡在四下空寂的噩梦里。
每天相处交流的短暂,变成了整辈子的遗憾,不可战胜的无边牵绊,冷漠打着有心之人的期盼。
默姝凝和风浔等人,虽安然的从困身之地顺利逃脱,但毕竟此乃一行人,首次将口头想法变诸实际,完全没有先者试验过其可靠性,因而虚空通道那边的情况如何,自然是一无所知。
最关键的一点,是林觉在惜别之间,居然忘了请教造出此物的风浔,怎么才能关闭那条,深邃幽暗的棕黑虚道。
于是,他在原地踌躇琢磨思索着,希望尽快把它消退擦除,以免被别人发现,抓住他居心不轨的把柄。然而,经过多次尝试,也没探究出其中奥秘。
接下来,他便继续自个估摸掂量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看能不能从中汲取出可用的秘诀,来协助队友们一臂之力。
经过片刻思量,他想起了风浔造出的逃离通道,是由土属性的物质转化而来,若是要根除它以绝后患,则必须由木属性的同类材质,才能起到决定性的效果。
可在干净无杂的水刑室内,别说有称心如意的材料,即便是一粒渺小的尘埃,此刻恐怕都无处可觅。
孤独无依的林觉,被焦虑缠绕着全身,以致于他不知所措时,将紧握拳头的右手背部,不停往摊开的左手心击打,或许此种缓解忧愁的方式,可帮他唤醒体内蕴藏的灵感,找到另类解决问题的办法。
水刑室外的天地,这时已变得通亮,温软的初阳之光,投射进来万缕明芒,驱散了浮山上萦绕的阴凉,让山体似乎又回归到重生的方向。
林觉被外界迷人的晨景,吸引住了疲惫的目光,他透过厚实的壁体,观望着自由的空间里,那些惬意盎然存在着,可为他实现心愿的植物。
彻夜未眠的他,只觉脑海昏沉无神,余光迟钝地瞥过植株的边缘,却是看见了远处那些,在华丽格调中,依旧慢速坠落,将要沦为残垣断壁的浮山。
万般无奈的惋惜情结下,林觉浑浊的眼光,突然开始蜕变活跃了,内心随意的平常感觉,也变得紧急起来。
他下意识跨开脚步,忽地做出急速奔跑的动作,希望能马上涉身到林木跟前,抓取一根历经沧桑的树枝,来施法关掉那个令人头晕目眩,却又无法掩饰伤感的虚幻标志。
然而,也许是痴傻劲在作祟,他竟一时间忘记了自身的处境,是在结实无缝的水刑室内,那仿佛牢不可破的障碍,岂是他幻想就能无视穿越的!
好在他意识清晰,在最后将要接触室壁的瞬间,看到了太阳映射在壁面上,描摹出的七彩斑驳光影,才使其止步于尺寸的危险间,规避了猛烈碰撞的疼痛。
林觉发愣站在原地,伸出疲软钝重的右手,朝向外面空旷的世界,嘴巴微张颤抖着微张开,似要发出冲破云霄的呐喊。
但他最后却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些在跟他隔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