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冶无名见金莲听到魁爷的名字,眼里一时充满了绝望,禁不住问身边的潘九斤:
“潘公,这魁爷又是什么人物?”
潘九斤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怨气:“哎,这魁爷咱们可是惹不起,此人姓马,因为生得黑丑,酷似太宗一朝的终南山进士万应之神---钟馗,故其父母为其取名一个‘魁’字,同音不同字就怕冲撞了万应之神,没想到此人长大后果然胆大包天,又习了一身硬功夫,北海郡周边几乎所有的争强好斗之人皆依附于他,这几年他的势力无人能比,就连北海郡捉凶缉匪的捕快们也多与之交好,故此马魁成了此地的一方豪强。手机端 //”
“可叶公子一介文人,为何与他纠缠在了一起?”
金莲抹着眼泪恨恨的说道:“嗐,还不是为了叶家的那块吉地。”
“一块什么样的吉地值得叶公子舍命去争?”
“叶家南山脚下有一块山岭薄地,早些年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风水先生说此地乃龙脉之眼,谁家祖先葬在这里,后代必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马魁可就惦记上了,几次找保人上门求购,只是叶家父母早逝,已经入土为安。叶公子才不会为了几块银子惊扰了自家先人呢。
看来正是那时候种下了仇恨,前几日马魁的父亲死了,必定是此贼索地不成,一怒之下动了杀机。”
林蝉儿走过来说了几句安慰金莲的话,平静了会儿又说道:“嫌疑人潜逃,此时官府都还没有定论,可见马魁杀人的罪名尚未坐实,此事宜从长计议。”
“没有杀人他跑什么跑?捕快们的不作为更加证实了他们的官匪一家。”金莲越说越气,狠狠地跺着地面说:“爹爹,快去西市口为女儿买一口利剑,女儿一定要找到此贼,即便杀不了他,也要溅他一身热血。”
林蝉儿听金莲说的慷慨激昂,不免对此女子多了七分的敬重:“妹子,如今你已经怀了叶家的骨血,将来这个孩子一手托两家,自然大意不得啊。眼下咱们先为公子处理后事,报仇的事从长计议。”
潘老听林蝉儿讲话在理,一并回头来劝女儿,金莲含悲带恨思谋良久,只得咬咬牙答应了。
三天后,叶家老宅举行了一场特殊的婚礼,新娘一身殷红的嫁衣,却顶了一方雪白的盖头,没有鼓乐也没有司仪,这注定是一场悲伤的婚礼。
一个人的典礼草草完成,叶公子的葬礼随即开始,金莲亲自扶棺出城,一身红嫁衣格外的耀人眼目,与别家新娘子不同的是,金莲鬓间戴了一朵惨白的珠花。
这场婚礼可谓轰动,甚至惊动了北海郡守李邕。
三日后回门,换了一身素衣的金莲再也不愿迈出制衣坊一步,从那一刻开始,复仇已经变成了她唯一生存下去的理由。
林蝉儿见金莲主意已决,遂绝了规劝之意,想想如此重情重义的女子实在难得,索性向她透露了夫妻俩剑客的身份。
金莲自然不会放过如此难得的拜师机会,欧冶无名虽然知道练剑对金莲来说未必是件好事,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努力帮她完成自己的心愿了。
然而想到自己与妻子毕竟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如此仓促地出手帮助金莲,算不算逆天?
罢罢罢,既来之则安之,毕竟这些日子两夫妻一直受潘家的恩惠呢,何况行侠仗义本来就是为侠者的座右铭。
两夫妻从此安心的住了下来,每天除了等待妙应真人,一门心思的指导起金莲的剑法。
金莲自从得了蝉儿夫妇的真传,剑术实可谓日行千里。但是毕竟起点太低了,要想在这么短时间内赶超马魁,无异于痴人说梦,这要是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还是金莲。
为此两夫妻忧心忡忡,金莲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只要每天努力点,总有一天会赶超马魁。
可是,老天哪里会给欧冶夫妇这么长的时间教她,想到落红坡自己的一对二女每天翘首以盼,林蝉儿心里顿时归心似箭。
这日一大早,林蝉儿无意间逛到了妙应真人的医馆,见一个小童子挥舞着扫把正在清扫医馆门前厚厚的落叶,便有意无意地上前打问了一句:
“借问小哥,妙应真人回来了吗?”
小童头也不抬,嘟哝着说道:“可不是回来了,一大早撵我清扫门前,说过会儿会有大人物要来哩。”
林蝉儿听罢,心里一阵惊喜,急忙跑回潘家制衣坊告诉了丈夫,欧冶无名听到这个好消息,自然高兴极了,稍作梳洗便催着妻子出了门。
两夫妻转过街角来到医馆门前,刚要登门,突然斜刺里插过一顶二人抬的清布小轿,堪堪堵住二人的去路,轿前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端正俊雅,却一反常态地大声叫着:
“妙应真人,快救吾妻。”
医馆内人影晃动:“莫慌,莫慌,贫道这不是来了吗?”
声到人到,屋内堪堪走出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虽然粗布的道袍略显寒酸,头上戴着的,却是一顶御赐的冲天之冠,看衣着,此人定是药王孙思邈无疑了,
药王还有一个御赐的道号叫做‘妙应真人’。
看来药王为了迎接自己口中的大人物,还特意修饰了一番,欧冶无名心里暗自打鼓:
“都说孙思邈一身傲骨,到底谁来了,竟然让一代药王亲自出门迎接?”
道魔洪荒之铁马冰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