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知道前来找他的一定是遇到了外人无法解决的疑难病症。手机端 //
心无旁骛,隔了轿帘听到里面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呻吟,突然开口问眼前的男子:“少监大人,夫人这是要临盆呀,‘小儿板心’!(胎位不正),如此凶险的急症,为何不让下人传贫道进府医治?”
男子抓住药王的手,仿佛濒死之人突然见了救星:“下官知道真人轻易不登富贵之门,想我韩家三代单传,为了祖宗的香火,我韩光嗣多跑几步又算什么。”
药王摇摇头,“谬也,谬也,传言害人不浅。”嘴里复又喃喃自语道:
“出来吧,出来吧,红尘虽苦,亦是修行,不入尘世,怎可堪破。”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轿杠,仿佛使了咒语,产妇突然安静了下来。
欧冶无名见药王先前只顾与官人寒暄,现在又在故弄玄虚的念起了咒语,不免心焦,药王啊药王,原来你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明明知道轿内的妇人难产,却漫不经心的拖延时间,难道你不怕孩子胎死腹中?
医者仁心,无名虽然自己身患魔毒,却一心牵挂着产妇的安危。
‘小儿板心’搞不好是要一尸两命的!
医者的良心,使得欧冶无名不自然的上前两步,立即被少监家的轿夫拦在身前。
“大胆,韩大人的轿子也敢冲撞?退后。”
无名张张嘴刚要说自己是一位大夫,突然想到轿内是一个年轻的产妇,男女授受不亲,心里不免踌躇起来。
可是,如果轿内妇人不能及时分娩,一旦羊水流尽,胎儿可就小命不保了。
孙思邈,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阵急促的爆竹蓦然炸响,那是左邻开业的炮声。
欧冶无名被这毫无征兆的鞭炮声吓了一跳,未及回过神来,突然听到官轿里发出一阵洪亮的婴儿啼哭声。
“恭喜韩大人,尊夫人生了。”药王拱拱手:“韩大人为官刚正不阿,上天是不会让忠臣绝后的。”
这时候官轿内随即传出稳婆夸张的报喜声:“恭喜韩大人,夫人生了一位公子!”
韩光嗣闻言喜极而泣:“药王、妙应真人、孙神仙,就知道您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萨,这孩子沾了你的仙气,乖乖的,自己就出来了。”
药王望着欣喜若狂的少监大人,“呵呵”笑了两声:“‘忠义’传家远,‘文章’继世长,此子福厚。”
“谢孙神仙吉言。弟子尚有一求,望神仙成全。”
“讲。”
“神仙可否为小儿赐字?”韩光嗣见药王难得高兴,灵机一动突然说道:“如果药王为犬子取名,金口玉言,这孩子定能平安一世。”
药王颔首,拈起兰花指算准了时辰,淡淡地说道:
“呀,天下熙熙皆为财来,有道者,载誉而归,韩熙载,此名甚好。”
韩光嗣欣喜若狂,连连作揖拜别药王,药王挥挥手:“去吧、去吧。”
韩光嗣只顾了高兴,却没想到药王此话只是说了半截。望着韩光嗣远去的背影,药王轻叹一声:
“咦,天下攘攘,皆为利去,刀兵至,魂归何处,韩光嗣,名利所累。”
童子见韩光嗣只顾了高兴,诊金也不留一文,心里闷闷不乐,又见师父立于檐下一时还没有回房的意思,悻悻地提醒道:“师傅,大人物已经打道回府了,您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多嘴,一个小小的少监算是什么大人物?师傅等的人在这里呀。”
药王突然侧目看向欧冶无名,缓缓问道:“君自何处来,欲往何处去?”
欧冶无名打了个稽首:“弟子来处来,去处去。”
“呵呵”药王欣然一笑:“请------”。
童子差异的吐了吐舌头:“原来这才是师傅嘴里的贵人呐,可是怎么没有看出他们贵在那里呀。”
见二人随师父走进大堂,落座、奉茶,一脸的不卑不亢。童子暗暗称奇。
欧冶无名趁妻子与药王寒暄,举目四望,见医馆内虽然家具极为寒酸,药房里药草却是颇为丰盈,想必这些都是药王师徒亲自上山采摘、精心炮制而成,虽然花费了他们太多的心血,对病人却大多是无偿的奉送。
欧冶无名知道高雅之士最烦客套,开门见山的说道:“从前只知道药王圣手回春,其实您的神机妙算更加让弟子自愧不如。”
药王淡然一笑:“‘神机’不敢当,‘妙算’么,沾点边而已。”
“药王过谦了,所谓小儿板心,不过是孕妇腿懒所致,身为高龄产妇,临产自然紧张。
先前夫人用过了力,等到孩子真正临盆时早已筋疲力尽,正巧此时高邻开业,爆竹的骤然炸响致使夫人受到惊吓,而精神骤然紧张,孩子得以顺利分娩。”
药王会心一笑:“孺子可教。”
欧冶无名见药王中意自己,竟然一时忘了身上的魔毒,起身来到药王面前双膝着地,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傅”。
无名突如其来的一跪,顿时使得药王面红耳赤,急忙起身闪开:“公子不必行此大礼,贫道实在是消受不起呀。”
无名见药王不愿接受自己的礼拜,索性双膝转向,再次叩拜,药王叹了口气:“嗐,看来你这个徒弟孙思邈非收不可了。”
“罢罢罢,择良才而教之,不亦乐乎。师傅收下你便是了。”
无名欣喜若狂:“谢师傅收留,请师傅训诫。”
妙应真人颔首,俯身从茶几上取过医书三本递给无名,打开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