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约瑟夫又道:“不过维比茨基先生您看,和正宗的相比,它还是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优点。您看,正宗的‘波拿巴小甜瓜’的刻痕比这深得多。这样一来,当‘小甜瓜’爆炸的时候,它的外壳,就会沿着这些刻痕碎裂开,形成数十个弹片,向周围飞射。距离爆炸中心十几米内,都是有效的杀伤范围。所以,一枚落入敌军队列的正宗‘波拿巴小甜瓜’,就可以打倒一大排的敌人。
您再看看我手上的这枚杂牌‘小甜瓜’,它的刻痕太浅,所以起不到上面说的效果,爆炸的时候,很容易只是将外壳炸成两片。无法产生大量致命的弹片,所以,它的威力要远远小于正宗的‘波拿巴小甜瓜’。而它之所以刻痕这样浅,是因为他们所使用的材料不如我们,他们用的是最普通的白口铸铁,这种铸铁上根本就无法预先弄出这样的预制破片。所以,您看,从表面上看,正宗的‘波拿巴小甜瓜’的确是这些‘小甜瓜’当中最贵的,因为我们的制作更精良,性能更好,自然成本也更高。其实我们从客户那里赚的钱,并不比这些便宜的杂牌货更多。”
不过此时维比茨基似乎还在犹豫。约瑟夫便又笑道:“维比茨基先生,其实如果你们的订购量再大一点,我们就可以帮你们送货。”
这个诱惑立刻就起作用了,维比茨基立刻就道:“你们送货,能送到波兰吗?”
约瑟夫摇了摇头道:“这可不行,但我们能帮你们先把货物送到丹麦。从法国前往波兰的陆路被盯得很紧。但是如果从丹麦,弄条船走水路,在但泽上岸,然后穿越普鲁士进入波兰。这条线路相对来说查的不严,应该更好走一些。”
“先生,没有什么但泽,只有格但斯克。(但泽的波兰名字)”维比茨基说道,“另外,我们需要订购多少,才能获得这种服务呢?”
约瑟夫笑了:“啊,是我说错了,的确应该是格但斯克。至于数量,如果您将订单的数量增加一倍,我们就可以免费为你们把货送到丹麦。另外,恕我直言,你们的敌人太过强大,我很钦佩你们的勇气,但是,老实说,你们的斗争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波拿巴先生,您是什么意思?”维比茨基的脸色变了,他的眼睛喷吐着怒火,似乎随时准备向约瑟夫提出决斗的要求了一样。
“维比茨基先生,您不要激动。我没有恶意。”约瑟夫道,“我只是想要作为一个朋友,一个波兰人民的朋友,在现在的局面下,提出一点建议而已。您应该知道,如今在整个欧洲,波兰人没有比法国更可靠的朋友了。”
这话让维比茨基冷静了下来,他说道:“波拿巴先生,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您真的觉得,我们如今的斗争前景并不好吗?”
“是的。”约瑟夫说,“说起来很惭愧,这主要是我们法国的责任,如果不是我们内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们就能给普鲁士和奥地利以很大的压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如今的起义,倒是有很大的机会。”
“唉……”维比茨基叹了口气。
“不过,就算这次起义没能收复国土,但也能振奋民族精神。有了这样的精神,波兰即使一时失败,也绝不会真正灭亡。”约瑟夫又说道。
“谢谢,谢谢您的鼓励。”维比茨基说。
“不过现在,我们就要为将来做好准备。”约瑟夫继续道,“首先,如果敌人太过强大,那就暂时不要和敌人硬拼。凛冬将至,我们必须保存好火种。只要抵抗的火种还在燃烧,波兰就没有灭亡。我建议你们采用化整为零的游击战的方式,将那些侵略者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什么游击战?什么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维比茨基实在是没办法一下子理解这么丰富的信息。
“啊,这个事情嘛,是这样的……”
依据约瑟夫的分析,俄国人和普鲁士人之所以要侵略波兰,自然是为了掠夺波兰人民。要不然,难道他们还真的是来建立王道乐土的不成?所以他们和波兰人民之间的矛盾是不了调和的。因此,只要游击队站在人民这边,尽力的维护人民的利益,他就能得到人民的支持,就像脚踩大地的安泰一样,不可战胜。
而俄国人也好,普鲁士人也好,他们侵略波兰,是为了吸血,而不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如果破坏他们从波兰吸血的企图,甚至用广泛的游击战让他们陷入到这种永无止境的战斗的泥潭中,让他们付出的成本远高于他们能从波兰得到的东西,那么他们的侵略自然就无法维持下去,再加上全欧洲热爱正义与和平的人们的支持和帮助,那波兰就必将复兴。
维比茨基激动得站了起来,约瑟夫的话语,在他的面前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波拿巴先生,您说得太好了!波兰没有灭亡,只要抵抗的火种还在燃烧,波兰就没有灭亡!是的,我们要发动整个民族,要把那些侵略者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维比茨基挥舞着拳头,好像波兰已经胜利了,已经重新成为了那个平独镇露的dà_bō_bō了一样。
“维比茨基先生,为了这个神圣的目标,我们还需要一起努力。”约瑟夫说,“嗯,我们还有一种叫做‘波拿巴的捕鼠夹’的,特别适合游击战的武器,您要不要看看?”
“什么东西?要,当然要看!”维比茨基赶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