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是故意为了折腾一下父皇的身子,只为了出出气,
嘁,
幼稚。”
被嘲讽了,但老四却没翻脸,而是马上追问道;
“老六,那你告诉哥哥,这是为何?”
姬成峰早就知道,自己玩不过这个六弟,所以这一年来,他很安静,且逐渐理解了当初的老五。
姬成玦瞥了瞥四周,
这里,跪了茫茫大一片;
“你说,咱父皇住后园,多久了?”
“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嗯,父皇还是父皇。”
“老六,你这不是废话么,父皇只要一日没………
父皇只要在一日,他就是大燕的天。”
“是啊,大燕的天,但天上,也难免会有乌云;
再锋利的宝剑,封藏许久后,也得重新打磨保养一下。
父皇在后园待得太久了,
久到,虽然你我以及满朝文武,都知道,父皇依旧是大燕的皇帝陛下,但,其实心里,早就松动了。
南王不是故意要折腾父皇的身子,
而是像四年多前一样,
站在父皇身后,引兵入皇城。
这是,
在帮父皇擦拭剑锋,
在替父皇撑腰,
是父皇,
想要借此机会,出后园,
同时,
向整个大燕的文武百官,大燕的百姓,宣告;
大燕,
仍然还是他的!”
“那……那父皇为何不直接自己动手清理?”
“清理什么?清理太子的人,我的人,你的人?为何要清理,父皇,终究是要走的。”
“这………”姬成峰深吸一口气。
而一侧的小七姬成溯,已经目瞪口呆。
这时,
马车,
已经驶入了中央。
魏忠河躬身出了马车,掀开了帘子。
紧接着,
身着黑色龙袍的燕皇,
自马车内走出,站在了马车前台上。
他的目光,
环顾四周,
无怒无悲无喜;
一把天子剑,拄地,其实,是在支撑着他的身子。
最后,
燕皇看向前方仍然骑在貔貅身上的田无镜。
下一刻,
靖南王将锟铻刀插入地面,
翻身下来,
一身鎏金甲胄的靖南王,缓缓地走向马车。
此时,
不知道多少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因为谁都清楚,
大燕的南王,是巅峰武夫,战力惊人!
燕皇看着面前来人,看见他那满头的白发,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眼眶,无比干涩;
但却因为刚刚服用了红丸,体内燥火升腾,根本没有眼泪可以滴淌。
只能,
出声唤道:
“无镜………”
大燕靖南王田无镜,
终于走到马车前,
向着站在马车上的皇帝,
单膝跪下。
随即,
在后方,
郑侯爷扬起手,
发出一声大喝:
“跪见天子!”
顷刻间,
自平西侯爷以下,上万自晋地归来的百战精锐,全部收刀,下马,朝着天子马车所在,跪伏下来。
“臣,
田无镜,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
不知道多少人心底,长舒一口气,仿佛一场大难,被消弭于无形。
燕皇看着跪伏在下方得田无镜,
开口道:
“无镜啊,咱们回宫,一起等梁亭。”
说着,
燕皇笑了起来,
骂道:
“他啊,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喊他吃饭来得最早,其他时候,都是最后一个。”
“臣,遵旨!”
田无镜起身,上了马车。
顺势,
接过燕皇的天子剑,用自己的手,搀扶住了燕皇。
燕皇的身子,很轻,意外的轻,宽厚的龙袍,只是一种表象。
燕皇看向跪伏在下面的太子,
喊道:
“太子,上来赶车。”
“儿臣遵旨。”
太子起身。
这时,
靖南王开口道:
“平西侯最擅驾车。”
燕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看向那边的郑凡,
“哦,是么?”
靖南王点头,道:
“是。”
已经走到马车前,准备上来牵缰绳的太子,僵在了原地,是上去也不是,退下也不是。
燕皇伸手,
指向了郑凡所跪的方向,
道:
“好,就辛苦朕的平西侯,来为朕,赶一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