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追雪依言把手指凑近鼻孔吸了一吸,一面问道:“喜总管,这是什么?”
喜之郎笑了笑道:“自然是解药了,你没看到老毒物临走向咱们展了下大袖?他使的顺风散无形毒,只要吸上少许,六个时辰之后就会发作,那就无药可医。”
西门追雪矍然道:“谷主真的对咱们施毒?”
“这还会假?”喜之郎道:“所以船公要说他毒性未改了。”
西门追雪道:“你这瓶药又是哪里来的呢?”
“自然是燕谷主送给小老儿的了!”
喜之郎得意的道:“小老儿听他在船舱里说话时的口气,就有些不对劲,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手。所以在上岸之时,就顺便在他怀里摸了一把,什么也没有摸到,后来小老儿想通了,他遭人劫持,自然早就被人搜过身,重要的东西,决不会放在怀里。”
西门追雪问道:“那你是从哪里摸来的?”
“在他衣领里。”
喜之郎道:“放在衣领里的东西,一定是最重要的了,他燕南飞最拿手的就是顺风散。有人要劫持他,目的当然也是要他交出顺风散的处方和解药了,所以小老儿摸到他衣领里这个小瓶,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西门追雪叹了口气道:“这真是人心叵测,我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救出来,他却竟然恩将仇报,反而向我们下起毒来了!”
喜之郎嘻嘻笑道:“这也怪不得他,千毒谷主遭人劫持,这不是太窝囊了吗?咱们把他救出来了,他如果不杀咱们灭口,他重视一世英名,以后见了咱们,岂不抬不起头来了这就是曹操说的那句话了,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叫天下人负我。”
西门追雪道:“那位船公不是也被他下了顺风散吗?”
“他不要紧!”
喜之郎摇着头道:“其实咱们也并不怕他使毒,他施展顺风散,顾名思义,本来只有顺风撤出,才能有效。他是以内力撤出来,所以就是逆风,也可以施展,但少庄主目前练成太清心法,内力强过他甚多,只要发出内力,就可以把顺风散逼回去。
就是小老儿回他一掌,同样可以把顺风散吹散,这位船公,嘻嘻,他功夫比咱们高明得多呢,不然的话,几十里江面,怎么能在顿饭工夫就划到了?”
“哦!对了!”西门追雪道:“那位船公,究竟是什么人呢?”
“船公就是船公。”喜之郎道:“他老人家不愿人知,小老儿只知大家都叫他简大先生,是一位隐迹江湖的钓叟,如此而已!”说着,一面催道:“咱们得赶快走了,赶回去路还远着哩!”
西门追雪、喜之郎赶返闲云居,已是翌日晌午时光,两人依然是从后院越墙而入,再从后窗进入自己卧室。
大白天要避开众人耳目,自是全仗身法快速,这一点对两人来说,也并非难事。
除夕晚上这一顿酒,醉倒的并不是只有喜之郎、西门追雪、燕晓染、祖东权四人,还有易孝泉、申琬、胡老四、余老六。
还有住在上房左首一号、二号房里的两个客人,也一直醉卧未醒,这当然都是喜之郎的杰作,要他们睡多久,他们就睡多久。
这事只有萧沧海一个人知道,他在第二天早晨,就悄悄告诉盛子书、慕容嫣然、蓝惊灵三人。对店伙只说大家宿醉未醒,不可去惊动他们。
西门追雪回到房中,才故意打着呵欠,开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