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宫灯下垂,灯光照在地面上,所能看到的只是数尺方圆,四外依然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往下走了几十步,就已到了平坦之处,又走了十几步路,妙龄道姑忽然站住,回身道:“曹舵主请进。”
话音刚落,身前不远,已经响起一阵轧轧轻震,一道门户缓缓开启,登时有柔和明亮的灯光照了进来。
密室到了!
曹文逸虽是丐帮庐州分舵的舵主,平日见过不少阵仗,此时也不觉心头砰砰跳动,略为吸了口气,才举步跨入,身后门户又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这是一间略呈方形的密室,四周壁上悬挂着紫红绒幔,中间一张小方桌,桌上早已摆好了两副牙箸银杯,一把银壶,和五盘佳肴。
小桌边上,只设了两把锦椅。
对面锦椅上坐着一个云譬如螺,粉脸如玉的女子,那不是桃花宫主玄衣道姑还有谁呢?
她看到曹文逸走入,就盈盈站起,娇柔一笑道:“曹舵主请坐,贫道略备水酒,恭候已久了。”
在柔和的灯光之下,她更觉得明**人!
曹文逸看得两眼发直,连忙拱着手道:“宫主宠召,在下真是福份不浅。”
随着话声,走上几步,就在她对面的椅上坐下。
玄衣道姑一手取起银壶,替曹文逸面前的银杯中斟满了酒,又在她的杯中也斟满了酒,举杯笑道:“曹舵主,贫道敬你一杯。”
曹文逸此时已是迷了魂,连忙抱拳道:“宫主给在下斟酒,这叫在下如何敢当?该由在下敬宫主才是。”
说着,把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玄衣道姑又替他斟酒,曹文逸伸过手去,接住酒壶,道:“不敢劳动宫主,还是在下自己来。”
他接过酒壶之时,轻轻碰了一下玄衣道姑的手。
玄衣道姑任由他接过壶去。
曹文逸在两只空杯中斟满了酒,就把银壶放到自己一边,举杯道:“这杯在下借花献佛,敬宫主的。”
一口喝干。
玄衣道姑和他一起喝了,眼波一抬,道:“贫道听说贵帮老帮主过世之后,新任帮主,是老帮主的门下,少年英俊,很有作为。”
曹文逸又在两人面前杯中斟满了酒,才道:“什么英俊,只是个少不更事的人。”
玄衣道姑讶异的道:“听曹舵主的口气,好像对他很不满意?”
曹文逸喝了一口酒,才道:“丐帮各地分舵主,一向只有分舵主,他坐上了帮主位子,就要派上一个副分舵主,这不是不相信人吗?”
玄衣道姑嗤的笑道:“这话不错,他派了人来,曹舵主受到监视,就不好胡作非为了。”
曹文逸道:“宫主这话幸亏是在密室里说的,若是传到帮主耳里,还当在下真的胡作非为呢!”
玄衣道姑眼波横瞟,撇撇嘴道:“难道你胡作非为还是假的?庐州城里金城当铺薛少东中毒身亡,薛寡妇被人害死,难道……”
她看着他没再说下去。
曹文逸听得变了脸色,但瞬即平复,口中咯咯笑道:“宫主是哪里听来的?”
玄衣道姑娇笑一声道:“舵主怎么忘了贫道是桃花宫的宫主,桃花宫娘娘最是灵验不过,这话自然是娘娘临坛时说的了。”
曹文逸道:“在下不信。”
玄衣道姑笑出声来,又道:“舵主若是不信,要不要贫道再说一件事给舵主听听?”
曹文逸道:“哦?还有什么事?”